在首都机场交给巴克的护照是乌克兰的,皮亚托夫。巴克的身份甚至不需要签证就能直接抵达欧洲,也更符合方便巴克在东欧的行动。
带这份足以以假乱真的做旧护照来的是一对夫妇,打扮充满精明商人气质的中年夫妇:“老蒋请你帮我们在乌克兰能落地找个合理的地位身份生活下去。”
这就是泱泱大国的布局,普遍撒网重点培养,无数挂着留学经商名头的出国者就遍布在世界各个角落,也许一辈子都可能是无关痛痒的生活下去,可一旦有事或者涉及到华国利益,这些不起眼的棋子就能发挥举足轻重的作用,让国家利益不至于措手不及。
小国家光是人手就不够,更不用说视野眼光和铺垫的工夫了。
光鲜亮丽慷慨激昂的国家宣言背后,都是这些默默无闻的无名英雄在付出。
当然这一对姓名还是有的:“冀冬阳,东北人,熟悉农用机械,我太太王亚茹,据说以后在乌克兰会有华国投资的大规模通用机械公司,还仰仗巴老弟帮我疏通一下关系去就职了。”一坐进国际航班普通舱,冀冬阳就热情的拉着巴克要培养交情,娜塔莎也无奈的被那位絮叨的女士拉住询问各种乌克兰风土人情,还给外国妞带了著名的烤鸭,娜塔莎只尝了一口,两口子就分开坐了。
巴克是真的无喜无悲,国家行为是必须的,他非常理解,但他也有点厌倦其中的尔虞我诈不想沾边,总有热血激昂的有志之士会投身其中,所以语气很敷衍:“好说好说,到了就能安排。”
冀冬阳显然是个很能察言观色的,感觉到巴克有点抗拒的心态,就开始东拉西扯的用华语聊天,巴克有一搭没一搭的回应,好几次扭头看老婆,那妞都在兴致勃勃的撕烤鸭,嘀咕怎么以前没发现娜塔莎这么好吃,自己回国以后是不是也得找个厨师学校学点招式好留住老婆的胃和心。
冀冬阳顺着他的目光也看那俩吃货:“我爱人就喜欢吃,到了乌克兰开个饭馆也可以。”
巴克就喜欢这种家庭化的内容,转过来坐正点用渝庆方言说快点防止周围谁听了去:“你们两口子是上面安排,还是本来就有感情的?”
冀冬阳愣了愣笑:“一起工作好多年,感情自然就深了,以前我们在……”用口型做了个非洲的字眼。
巴克终于热情点:“孩子呢?应该有孩子了吧?”
冀冬阳似乎也卸去了开始那种市侩商人的伪装,笑得温暖一些:“嗯,有个闺女,十二了,成天不着调的疯玩,跟着爷爷奶奶长大,这一年才回家陪得多一些。”
巴克有些抱歉:“要不是我这事儿,你们也能在家多陪陪孩子。”
冀冬阳却笑笑摇头:“不去这儿,也会去那儿,有些事总要有人去做的。”
巴克有点肃然起敬,终于认真的阐述自己的观点:“我这人没多少规矩,也没学过多少东西,所以只愿意做自己喜欢的事情,有些自由散漫。”
冀冬阳听得懂:“我们各顾各的不相干,但听从指挥,努力做好安排的工作就行了。”
巴克还是摇摇头:“我只相信用自己的眼睛去观察,用自己的头脑去思考,用自己的方式去行动。”
冀冬阳居然不反驳:“嗯,你年轻嘛,不是说你没经历,而是你跟我们不是一代人了,你们是改革开放以后成长起来的年轻人,想法思路也许都跟我们有很大区别,就跟我现在回家看闺女什么都说不到一块一样,让我也思考了不少东西,未来总是年轻人的,有些老思维老规矩可能不适用了,这个年代不是洗脑盲从的时代了,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看法和思考能力,相互借鉴考量吧。”
不管老特工是故意迎合巴克,还是现在真的思想视野开阔得多,巴克就觉得这位起码比当初的向婉好沟通多了,直到娜塔莎心满意足的把人家王阿姨的烤鸭、糖葫芦、牛肉干都一扫而空,愉快的旅程才算是顺利抵达波兰首都,紧接着又马不停蹄的转支线飞机,在一个东南州首府租了辆车才辗转驾车一个多小时,抵达一片小城镇郊外的农场,乌克兰最近两年因为政局动荡内乱频发导致的难民潮早就在周围相邻的几个国家蔓延了,但这个农场是雇佣兵公司早就有安排的支点。
从走出海关通道,巴克就没再笑语晏晏,脸上表情甚至有点僵硬,娜塔莎注意到了,伸手挽住他低声:“你就这么怕爱娃揍你?”
巴克摇头:“回到欧洲,嗅到这种熟悉的气息,我好像又回到了以前的日子,那时我突然想带着你回华国去了,那时我就怕我这种怯阵的心态会出事,现在我们早点处理完就一起全部到东南亚去,好不好?”
娜塔莎能理解:“死的死伤的伤,大多都不愿再打了,我们的心态也不符合现在乌克兰局势,北约俄罗斯两边打架,我们完全就是夹在中间受夹板气,走吧,抓紧……”
狭窄的东欧本地产两厢车停在小小的农场外,刚要推开车门,只听一声叱骂,木栅栏门给打开,一个中年醉汉踉踉跄跄往后退,还没完全退出门外,身穿蓝色长裙,水桶腰上挂着围裙,头上戴着白色头巾的高壮大妈手里提着两头有手柄的俄式擀面杖,大马金刀的冲出来,当头就是提腿一脚踹,根本不担心自己裙脚是不是会走光!
中年男子立刻飞摔出去!
那力道,那招式,就跟娜塔莎踹巴克的动作如出一辙!
看那擀面杖还要立刻来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