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悲伤或者欢乐,生活和时光总会像浩瀚的江水那样,坚定不移的往前进。
事务所的玻璃房子在大江南岸,半山小镇在北岸郊区,作为位置最好的样板房,三楼的露台,也能眺望江水,只是方向掉了个个。
巴克成天都说不上很忙碌,但做完一天的事情回到这个新家,有时会偷偷的坐在露台上,看着江面上的轮船带着摇曳的灯火倒影,慢慢逆流而上,载重量极大的货轮在江水中行进很慢,可巴克也能津津有味的看着轮船直到消失在另一头。
无所谓情绪,巴克坐在这里甚至是悠闲的,就是思维放空,有时碰见牟天博也在咫尺之遥的露台上,还能打个招呼聊两句,但大多时候,他都呆呆的一个人坐在那里,但时间不会太长,最多看十来分钟,不让家人为他担心。
得让家人开心。
所以向婉最开心,虽然牟晨菲已经不止一次的抱怨过这边的房间太窄,牟天博最多一周过来住一两天,他也受不了那个一米宽不到的小户型陡峭楼梯,反倒是周琳菲抱着守护女儿的心态,经常住在这边,跟向婉的接触还不少。
因为向婉经常邀请隔壁邻居过来吃饭,最好笑的是,白天巴克和牟晨菲上班去之后,如果撇开事务所的前台小妹跟接待小妞,这两栋小楼剩下的就是向婉和周琳菲,她俩还能坐在外面草坪上的长椅上聊聊。
亿万富翁的漂亮太太不单纯是个花瓶,还是很懂得察言观色和拉家常套话,向婉没多少心机但拥有与生俱来的保密条例,这俩的对话通常是在都不熟悉的油盐酱醋中展开,等说到化妆打扮,向婉跟不上趟,她感兴趣的,又不能给周琳菲说,牟天博的老婆就悄悄给丈夫分析自己的观感:“的确是那种大院子女的做派,钱啊权啊之类的东西不屑一顾,我跟她说上回跟市委书记吃饭,她也只是笑笑不说话,那傲气儿学是学不来的!”
牟天博就叮嘱老婆别多问了,免得惹恼了这些自认为不可一世的年轻人,那都不长久的。
还真以为向婉有多深厚复杂的背景了。
这姑娘纯粹就是个傻乐多,开始几天拉着小姐妹在家里布置打扫装饰,把那些她觉得华而不实的样板间布艺、装饰品都拆下来清洗整理,却被巴克敏锐的发现了不协调,啼笑皆非的告诉老婆,楼梯转角虽然窄,墙上挂的那几幅画虽然容易碰歪,但还是要保留,不然那里空荡荡的感觉很难看。
向婉忙不迭的又挂回去,如此三番多来几回,她就发现自己很难理解这些搞设计说的难看不难看在哪里感觉,也不觉得失落,兴致勃勃的把注意力转向厨房。
但除了能把简单的煎蛋烤面包精益求精,一旦涉及到复杂的菜式,比如下碗香喷喷的牛肉面这类繁琐工程,怎么捣鼓,都不如巴克过来画龙点睛的把她乱七八糟的佐料调整一下好吃,更不用说回锅肉以及之上的各种菜肴了,她还是无法领会做菜过程中凭感觉放调料配菜之类的精髓。
那就做清洁,吸尘器抹布之类的上上下下打扫总不是难事,但惟独打扫到巴掌大的小花园,周琳菲过来看见被她剪得乱七八糟的芭蕉叶和竹子都要笑,所以深感惭愧的向婉最后还是选择找丈夫去。
巴克就笑她想多了:“你是故意给我和牟小姐上下班制造相处时间咋的,偏偏要我跟她一起上班以后,你才慢悠悠的晃着过来,来了又不来看我,不是找阿怒打拳就是找阿东玩车,等确定叶明静或者方老师没跟我在一起,才去找她们玩,你这是做老婆的样子么?”
谁说这二姑娘什么都不想的,向婉就觉得自己老公还真了解自己,嘿嘿嘿:“免得打搅你嘛,每天回家都能看见,挺好的……”
于是第二开心的估计就是牟晨菲,每天早上七点半,巴克一家四口就起床,在果岭旁边的小路上跑步超过三千米,然后洗澡吃早餐,等向婉居心叵测的把小姐妹留着跟自己一起啰嗦到中午才出发,八点半离开的巴克就正好跟梳洗打扮完成的牟晨菲一块。
这种感觉就好像小学生期待到学校今天跟心仪的同桌一块上课一样,就是心情好,以牟晨菲依恋的程度来说,也就是这样的程度的,早上在车里抱怨几句只能跟巴克说的话,撒个娇甚至打个盹,都挺悠闲,再到漂亮的服装店里到处看看,觉得有适合自己的衣服先收起来,中午分开或者一帮人一起吃个饭,下午如果跟父母没约会,半数的时间也跟巴克一块回去。
牟天博可能真的认为政坛风云莫测,从来都对政治婚姻嗤之以鼻,不太看好巴克这档子事儿多长久,所以自己女儿迟早会拿下这个不错的年轻人,更何况巴克的确保证了牟晨菲的人身安全,又让女儿成天都笑眯眯,甚至还带走了自己老婆的注意力,他最近一点都不操心家里事,工作应酬不知道多得心应手,过得顺心极了。
就没有对女儿这种跟有妇之夫厮混的心态表示不满。
于是牟晨菲也试着提点要求,比如把那辆喷过漆的白色小宝马跑车开回去,这样她跟巴克一块上下班的时候,双人小跑的空间格外狭窄,更有一种心理暗示的亲密,她就当个小心思,嘻嘻笑着享受了,要说这从吴梦溪那抢来的跑车本来是送给周晓莉的,后来叶明静开过一回,都没动过,连向婉这些天跟小姐妹亲密的听了消息就更中意开那辆墨绿色兰德酷路泽,把白色小跑和阿尔法都放在那了。
也就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