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看起来就像是春游,虽然巴克和李旭东的午餐不过是蹲在草丛中吃点干粮,但是两点过后,也许是协议命令传达过来,华国那边就开始让油罐车大型货车通关,很有华国风格的搞笑场面就是这么个带有大国博弈性质的行为,大桥另一头居然还有领导在挂着红花的油罐车前面讲话……还好没有一大片停车场给他阅兵。
所以除了桥头那边有些衣着光鲜的人在周围鼓掌,河岸两边的普通民众都当看戏。
整个时间耽搁了大半个小时,汽笛长鸣的货车才开始缓缓的越过大桥来。
其实平日里天天都有这样的货车往来,只是道路断掉以后暂时减少很多,而且只能越过国境用人力运输一段,偏偏今天就煞有其事的搞了个仪式,巴克是鄙夷这种要面子却实际上有不小害处行为的,在对讲系统里面要求尖子生们分队开始撤离,最外围的撤到这边口岸街区外。
有不少来珀尔的当地人在对面华国餐馆之类打工,民间的交流更简单一些,当大卡车出了这边检查的关卡,不少人就拥上去,李旭东的手指刚动了一下,巴克把单筒望远镜递过去:“应该没事……”
的确是这些人没有什么攻击行为,反而是爬上车门挂着急切的兜售各种……嗯,应该是包括印度神油之类的土特产。
单肩背着背包的尖子生们两两一组,有意无意的挤在各种人群中靠近车辆侧面,有几个少数记者拿着相机在拍摄,这点和华国那边浓重的长枪短炮有区别。
但看起来真的没有什么多余的问题,百公里之外首都里那些游行的气氛并未蔓延到这里来,老实说这里也展不开,准备去华国的大货车都尽量靠边让路了,不过来珀尔当地的大货车都装饰得五颜六色,而且基本都是印度产品,巴克倒是很熟悉这种来源于前苏联的卡车型号。
短短的两三百米又折腾了大半个小时,下午时分第一辆卡车在慢吞吞的爬出这边边境口岸,两名尖子生就摘了口罩提着背包站在路边挥手,巴克看见上面副驾驶下来个人,上前说了两句,也没出示什么证件,就让这俩上了车,对讲系统里面开始稍微有点动静了:“第一组已经上车,第二组跟上,尽量紧跟第一组……”
“明白!”
陆续开出来的卡车装上了尖子生,除了第一二部车挨着上了两组人,后面间隔就大一些,巴克看已经上去了十来个人,才起身拍拍身上的草屑:“走吧,该我们也上车了。”他手上真的摸屁股都没什么积水。
二十七辆油罐车和货车的车队,花了一个半小时才从关卡出来,几乎一直无法提速的状态让悄悄溜上车的这二十二个人就好像搭顺风车的游客一样。
宽大的平头柴货车上视野很开阔,就是味儿有点大,一个年轻副驾驶退到座位背后的折叠床上,有些好奇的打量巴克两人,驾驶员是个满脸胡子的老司机,专注的看着前方不多问一句,李旭东果然因为西裤整个都湿透了,坐在那总有点轻微的扭动。
嘶吼着攀爬的车队直到天色都有点偏西了,才算是离开爬山状态,开始顺着险峻的山崖路加速,在之字形上升的时候,巴克看见车队最后方那辆面包车也跟上了。
经过塌方路段的时候,车队再次变成龟速,那些应该是连夜忙了两三天的华国工人站在路边挥手,巴克听见性子跳脱的年轻司机有回应,有辆车似乎还伸出手给外面散发香烟,反正车速都慢得还没步行快,建筑工人们笑呵呵的接过香烟,蹲在乱石滩边享受这难得的清闲,看他们脸上的快乐倒是比绝大多数人都真诚自然。
巴克瞄着这一切,耳机里多半都是呜格兰语了,金雕们各自寻了路面山崖关键点眺望前后一段距离,没有发现什么情况,也没多少车辆经过,毕竟这里断路已经好些天了。
再走,货车边都能看见两人一组的外国大汉在路边了,最后一辆面包车会把他们装上。
整个过程非常平静,甚至经过那个村镇,那名带了中继器的尖子生跟随面包车上路,巴克原来略微防备这里会出现什么状况的,都安安静静。
金雕们纵然经验丰富,还是得意洋洋的把话题集中在火辣辣的屁股上:“这里到处都是小猴子,能有什么问题嘛,老板,你是不是先给我们安排医生看看屁股,我觉得都要撕裂了!”
“哎呀,老板不就是军医嘛,老板给我们看看,涂点药膏行不行?”
尖子生们依旧保持安静,只有巴克询问的时候,才会一一回应没有状况。
一座、两座……路上经过的村庄和镇子陆陆续续在提起来的车速下闪过,对于大多数地方还处在农耕火种水平的来珀尔农村,能源封锁倒没太大的意义,顺着逐渐宽阔的道路,离开山区接近盆地内的首都外围了,巴克也稍微放宽点心。
李旭东却难得的开口:“应该派前导车到前面探路!”
巴克立刻被提醒到,自己虽然沿途都放了金雕观察状况,但他习惯于低调从事不张扬的车队,在有些官员的大张旗鼓下,其实应该有很多人在关注吧?
立刻就通知尾随在后面的面包车提速一辆超越到前方,保持一公里左右的距离探路。
看起来只有百余公里的距离,因为实在是在关卡啰嗦太久,山区也没什么速度,等车队远远看见盆地中的首都灯光,都已经是黄昏了。
这个时候耳机里面前导车上的金雕都还是汇报没有任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