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亮的时候,怀抱软玉温香的巴克,是在一片嘈杂声中醒来的。
老实说,这片首都的市民,也许是受到深厚的教派教义影响,随遇而安的心态比较浓重,就算全国唯一的大城市遭遇到这样困难的能源危机,这个冬天的燃气都没法保证,好多家庭都得重新找寻木柴来做饭了,也很少看见群起而攻之的闹腾,而就在这酒店附近的广场上更是有无数的苦行僧,那都是参悟人生哲理的人,更是很少介入这样的喧闹。
随便抓张浴巾裹在腰上起身,撩开百叶窗后的轻纱,从木片百叶中透看出去,街头的人群不算很多,数十近百人而已,但是拉开的队伍比较长,比较松散,有几个挥舞红黄色旗帜的在鼓动,其他人大喊大叫做出示威的态势……
吴梦溪的声音悠悠从身边传来:“这次是靠近印度的州邦认为新的宪法没有给予他们自治的地位,就煽动印度裔闹事,印度那边也呼应的关闭了边境关口……现在他们……”拿过一部手机放到巴克的耳边,里面显然是酒店的什么当地员工在翻译:“华国入侵!是华国人在变相的经济入侵!在利用挑拨两国的关系……主要呼喊的就是这些口号。”
巴克递回手机:“我倒是没想到,这看起来简单轻松的活计,还是有些难度的哦。”
吴梦溪贴着他的肌肤只有滑腻温热没有隔阂:“所以说,你的老婆只能做些赚钱的买卖,你才是做的大事……”
巴克嘿嘿笑着把太太送进被窝里:“那我就去做大事了……唉,这限制真多,做起来也是真难,你知道么,这帮国内来的精兵,在我手里就好像拿着手术刀去砍柴,生怕把这锋利的刃口给伤着了,我都心疼,不许用枪,还不如叫王万余那帮粗货来……”
的确是,二十名金雕,二十名尖子生随着巴克和李旭东一起上车的时候,巴克真心想劝尖子生们留在酒店里,可清晨同样听见了口号声,特别是其中一些英语的叫喊让他们听明白发生了什么的时候,这些穿着各异,头上棒球帽、绒线帽,还有围巾登山装之类各种打扮的尖子生表情却一个个比一个严肃,巴克刚看见他们的时候差点都要急着写请战书了!
一贯安静笑容的李旭东稍微好点,但态度也是一样的坚决。
巴克还开了个单独小会:“其实这些事情都是家常便饭,且不说华国该不该朝外面发展,国家之间的斗争复杂激烈,但我们不要受这个情绪影响,明白没有?承包商或者说雇佣兵应该尽量淡化国家的概念,简单的做好自己的事情,我不需要鼓动士气让你们热血沸腾的去送死,去以一当百,行使好自己的工作权力,尽量保证工作运行下去,但如果危及到了你们的安全,特别是生命安全,第一时间选择放弃,立刻跟我一起撤离……明白没有?”
这确实有点颠覆前精英军人的思路,这明明就在任务执行的前夕,没有使劲鼓舞士气,反而强调各种退路,个别尖子生脸色有点涨红,似乎被看不起的感觉。
巴克苦口婆心:“承包商不是国家军队,我们的行为只代表我们自己和公司,无论被俘、死亡,国家都没有义务来解救收尸,国家也不会因此承担什么压力,如果你们谁热血上头的陷入苦战,我只能掂量,如果再付出几个弟兄的生命能救你出来,或许会尝试一下,但大多数情况下我舍不得牺牲多余的任何一个弟兄,记住,我只有军医治伤的责任,不是收尸的……我最烦收尸!”
毕竟上一回那二十名尖子生跟巴克一起,那还算是比较接近军队特种作战的模式,首先强调的是压倒性战斗,这回包括巴克在内其实都被迫进入不太习惯的状态,他也有点啰嗦。
两部旅游面包车是酒店自己的,油料也就这点储存给游客到机场的,摇摇晃晃带着金雕和尖子生们一起上路,明显就算印度那边边境线开始输送油料了,但一时半会儿能先满足军队和官方都困难,已经枯竭一个多月的民间还是没多少车辆上路,只是路边抗议示威者的面孔充满扭曲和仇恨,而随着车辆穿过城市,很快看见另外一边也有人在集中,这边就是反对封锁,反对分裂之类的口号,很显然双方迟早会碰面发生摩擦甚至冲突,尖子生们默默的看着外面那些人,横幅标语上不少英文,他们能看懂,但还是把目光投向了巴克。
巴克轻描淡写:“政治从来都是肮脏的,因为每个人都有不同的角度和诉求,政治永远只能满足一部分人,总有人不满,就看哪边是大多数了,华国有华国的利益,这里的人也有自己的生存权利,印度更有他们的压力,各为其主就行了,绝大多数民众都是没有思考和辨别能力的,无论那边煽动一下就能这样,其实不如做好自己,做好你们的工作就行了,这就是一份安保的工作,不要过多考虑对错政治。”
金雕们就专业,眯着眼似乎想起自己被卷入政治的那一幕,一声不吭。
两部车从离开城区边缘,顺次放下人手,两人一组的金雕背着小旅行包下到路边顺着公路慢慢走,每组负责十来公里的范围,主要巡查有没有什么特别的情况,防止突发情况就行,巴克有说过自己在阿富汗参加类似检查路边爆炸物的工作,尖子生们很景仰,但巴克和金雕们都当成笑话,这基本不可能。
路边自制的爆炸物,那可不是一般人搞出来的动静。
但车窗外的景色却让所有人包括巴克在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