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的召见朱厚照可以阻拦,可他老娘的却是不敢了。他虽胡来,可孝敬娘老子的道理还是懂的。
无奈之下,只得安慰简宁道:“朕亲自送你去,你不用怕,母后很和蔼的。”
对你和蔼,对我就未必了。
张皇后也就是现在的太后,若没本事怎能做到与帝王一夫一妻?就算弘治有心理阴影,可心灵也有被治愈的一天。能做到终身只有一妻,只能说明一个问题:张氏颇会笼络夫君的心。
而从史书留下“骄妒”二字来看,也可见此女绝非寻常,是个有手段。
简宁沉思了一会儿,“皇后与太后怎会同时召见我?”
“回先生的话,是太后提起的,皇后娘娘便说不若让先生入宫坐坐。”
禀报的小太监一板一眼道:“陛下,其实就是两位贵主儿想见先生。”
朱厚照心里一阵不烦。不知他那老娘又想做什么。当初大婚她就一股脑给自己塞了不少女人,他就不明白了,父亲在世时,他们俩就可以像民间夫妻那样同吃同住,不让第三人掺和。
可怎么到了他这儿,就得弄这么多女人?不生孩子就得哭闹,他搬出紫禁城有很大原因是不想面对那些女人以及自己的母亲。
大臣们企图操控他,母亲也在企图操控他,最后那些女人也会想操控他。他不想被人操控,所以他要反抗。
一路上,朱厚照想到了很多东西。他想着自己的爷爷,自己的父亲,面色阴沉。
一旁的简宁沉静如水,好似要去见的就是一邻家老太太般。正德有些好奇地道:“你不怕么?”
“您不说太后和蔼么?我为什么要怕?”
正德被噎了下,有些气恼地道:“你这张嘴怎得这刻薄?”
简宁瞪着眼,有些无辜地道:“不是君无戏言么?难道太后不和蔼?”
这下朱厚照没话了,气鼓鼓地道:“她要你做什么你别答应,除非让你给我做媳妇。”
简宁红了脸,瞪了他一眼,道:“陛下说什么呢?”
正德见她脸色发红,清冷之气少了几许,端得是可爱,心里又扑扑直跳起来。情不自禁地抓过她的手,道:“我会保护你的。”
“陛下,自重!”
她想将手缩回来,可正德力气大得惊人,眼睛也亮得吓人,一把将她拽过去,在她脸上亲了下,“我不管,你得给我当媳妇!”
简宁瞪大眼,这人疯了不成?之前还偷偷摸摸的,这下光明正大起来了?这是真将自己视为自有物了?
可被他占了便宜,她却不知该做何反应。到底是该打他呢?还是当什么都没发生?
好像哪样都不对啊!
正德见她眼睛滚得老圆,有惊讶没愤怒,心里一下就开了花儿。撅着嘴又凑过来,“再亲个。”
“登徒子!”
简宁一巴掌拍他脸上,这回是本能反应了,等打完却是忐忑。可一想,就算是天子也不能轻薄未嫁之女啊。当下便觉有了点底气,怒道:“陛下将民女当什么人了?”
虽被打了下,可她力气并不大。那手软软的,呼在脸上凉凉的,带着馨香,让朱厚照心里发软。
他抓住她的手,道:“当媳妇。”
说完便是将她搂进怀里,豪情四射地道:“这天下唯你可配与朕同享。”
说罢又是低头在她额头印上一个吻,“云舒,朕知你不喜高墙深院,朕也不喜欢。你既不喜那些莺莺燕燕,朕就将她们遣散,你可放心,朕干净着,朕从来没碰过任何女子。朕就喜欢你,你聪明又不好权势,朕就稀罕你,你给我当媳妇,我什么都跟你商量着来,就跟父皇与母后那般,同起同住,咱们不住紫禁城,咱们就住豹房。”
挣扎着的简宁愣住了。
这番告白没有华丽辞藻,没有信誓旦旦,可却是朴实动人,叫人心肠发软。其中更是夹杂着一股舍我其谁的霸气,好似宣誓般,这个混球没问过她意见就这么自说自话的将自己打上了他的标志。
她呆愣了好一会儿忽然推开正德,道:“陛下是要让民女陷入万劫不复之地么?自古帝王独宠妇人便是不祥之兆……”
“父皇独爱母亲却得我大明中兴,哪里来不祥?”
正德不屑,又是拉过简宁,拍着她手道:“你放心,朕就是将心里话都告诉你先,朕不勉强你,总之朕就是要让你知道,简宁,简云舒要么不嫁人,要嫁只会嫁朱厚照。不是天子,嫁得是朱厚照。”
他想起那个梦,梦里的她笑得好若三月里的桃花,他心头发软,捏着她的手道:“以后无人时,我便是你的厚照。”
简宁的眼睛一瞬间湿润。
这一刻那颗清冷孤寂了多年的心竟是有些松动,她竟被这白痴感动了!
车马已入宫门,因着天子车架的缘故,简宁不用下车。不过正德显然也想让简宁了解自己,哪怕不喜这暮气沉沉的紫禁城,可在告白过后,不等简宁回应,便是极为强势地将人搂进自己怀里,挑开车帘,道:“你看,这就是紫禁城,这便是午门了,刚咱们过了大明门,承天门,端门……往日升朝时,百官和皇亲贵戚就在这午门钱的金水桥南边排班。
排班都是按照官位大小来的,文官位东面西,武官位西面东,还有那负责纠察的御使手捧黄册点名。要是谁掉了笏板,仪容不整,可以打屁|股。”
正德笑嘻嘻的,颇有几分成就感,“在这儿升朝叫作行御殿仪,算是常朝里比较隆重的,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