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会唱戏,我们是出名的庆利班,你们难道没听说皇都现在戏曲很火吗?皇后娘娘都亲自听戏,你们这么狗眼看人低是什么意思!”戏班子里的一个白胡子老头站了出来,气势汹汹地说了这番话。
花舞挑眉看了看桌上的其他几个人,刚说戏班子,这就来戏班子了。
店小二依旧不买他们的账,阴阳怪气道:“好啊,你们什么庆利班我不管,你们每人出十两银子,就给你们住一晚。”
店小二的话音落,这群人蔫了。
“老班主,我们再找一家吧,还能今儿个都住满了不成。”一个穿着灰色长袍的中年男子过来低声劝道。
花白胡子的老班主也沉默了。
花舞知道他们一出戏才能收到20两银子,这么多张嘴要吃饭,要住行的,肯定不富裕。
“走,走,没钱别在这杵着。”店小二毫不客气地赶人。
这群人默默地走出了大堂,一时大堂里有了不少窃窃私语地谈话声。
无非是世态炎凉之类的话。
花离叹息道:“没钱真是到哪里都难。”
几个人快速吃完饭,去检查了一番花离住的房间后,花舞就退了出来。
她刚才就想为那些庆利班的人出头,但是又不清楚是不是圈套,故而就先等等,这会儿花离和花火他们切磋修为的事,她决定去镇上看看。
若是那个戏班子说的都对,她倒是可以考虑把这些人收了。
看来皇后的戏班子策略,还是有不错的风声传了出去,若是有更多的戏班子能广为传播太子的事,那不就是说明,自己没必要去做什么女皇了吗?
她思量着这些,才决定走出来看看,孟二就亦步亦趋地跟着。
洛水镇确实很繁荣,上次来的时候是半夜,走的时候是凌晨。
这次近距离地逛了一圈,发现很像江南的特色小镇,曲水流觞,杨柳依依。
路边的店铺看起来也都很有岁月的痕迹。
花舞觉得,这里的店铺应该不比皇都便宜,相反肯定还很金贵。
问了几家后,果然如此,比她买的茶楼和酒楼贵上十倍都不止。
刚从一家药铺出来,她就看到庆利班的那些人又被一家客栈哄了出来。
一群人看起来极为落魄地站在街头。
老人的脸色很颓废,几个年轻的人眼神里充满彷徨和无助。
“嗨,老人家,你们还没有找到住的地方吗?”花舞笑着走上前打招呼。
白胡子老人看了一眼花舞,一个笑眯眯地漂亮姑娘,看起来并不像坏人,也就呵呵两声道:“是啊,没想到皇都这边的住店都这么贵!”
老人并没多做解释,但语气听的人心酸。
“老人家的戏班子唱多久了呢?”花舞边说边瞥了一眼这群里的几个年轻人。
不得不说姿色都不错,几个小的女孩看起来清丽出尘,姿容虽未张开,但是能预见未来肯定不错,年轻些的男子看起来也都挺拔俊秀。
“呵呵,我老白都已经唱了五十多年的戏了,这个班子所有的人都是我老白的家人,不是我说,我们几乎走过全大陆所有的城池。”老人说到自己的丰功伟绩,眼神里闪过骄傲的光芒。
花舞笑着颔首。
“这样吧,老人家,我资助你一些银两,你若是办理好了去皇都唱戏的文书,就到皇都去找我。”
花舞笑着对老人说着,她内心里多的还是试探,这种萍水相逢,谁没点警觉?
“不行,不行,我们无功不受禄,怎么能收姑娘的银两,我们今儿个哪怕在外面扎个野营,也不能收姑娘的钱,多谢姑娘的好意。”
“难道你们不能在这镇上唱一出戏,到下午之前,应该也能收到银两啊!”花舞笑着建议。
“没地方啊!茶楼都不给进,戏台子没办法搭建,我们今儿个连夜也赶不到皇都。”老人又随口说了自己的困难,主要是他觉得这姑娘看起来真是很好心。
“老人家,你听我说,我给你五百两银子,你们先住下,明日进皇都后去找我,我也开了一家茶楼,你们可以在那唱戏,唱戏的收入可以用来还我的五百两如何?”花舞迂回式地给了他们一个台阶。
老人闻言犹豫了,灰袍中年人又走了过来。
“父亲,这位姑娘的建议很好,反正我们唱戏后的报酬依旧可以还给她。”中年人边说,边对花舞露出真诚的笑容。
老人最终犹疑地点头。
花舞随手掏出五百两银票递给老人。
“老人家,记得去找我哈,我的茶楼叫花间隐。”花舞又告诉了他们地址,这才转身离开。
老白在后头追着问:“如何称呼姑娘啊!”
“哦,我叫花舞,花朵的花,跳舞的舞。”花舞笑着走远,孟二也匆匆跟上。
太子妃娘娘真是良善,随手就救了一波人。
不说孟二的小心思,后面的这个庆利班的人觉得自己很懵圈。
“父亲,这姑娘真的是好心人。”
“还是有好人啊!”老人感叹。
“她不会是骗子吧。”有个年轻男子走过来说。
“银票都给你了,骗你什么,愚蠢!”老白冷着脸呵斥了一句,年轻人小声道:“那五百两银子我们要唱多久?”
“皇都这次是我们发财的机会,你们几个少要几个房间,节省些。”老人挥挥手,又往客栈走去。
花舞从不远处的一棵大树后走了出来。
孟二跟上说道:“王妃不怕他们把钱骗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