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对我来说,是痛苦又绝望的。”暗白抬眸看向了她,“而你,马上也要过这样的人生了。”
李心念不禁一个颤抖,双手不由自主的收紧起来,心口的位置剧烈的疼痛着,很窒息的感觉,好像快喘不过气来了。
暗白看着她的表情变化,露出了一个笑容,虽然隔着口罩并不能清楚的看到这个笑容,但那双眼睛里,正猝满了恶毒的笑意。
他说道,“你会眼睁睁的看着你最在乎的人,在你面前变得不成人形,每天那只能躺在床上,连吃饭都需要别人帮助,甚至到后期会演变成为大小便shī_jìn,你想过这么一天吗?君彻躺在病床上,瘦弱得只剩下一把骨头,你会看着他一点点的变化却无能为力,哪怕你想过替他去死,却也改变不了任何,你有的,就只是绝望。”
他说得很平淡,却那么的恐怖!
李心念害怕的摇头。
这不是她想要的结果,她不要这样的结果!
他没有暗白那么强大的心里却接受这些。
暗白看着她害怕的摇头,满意的笑了起来,“没有人能接受得了,我也是,所以我死过,甚至想过陪同母亲一起去死,如果可以的话。”
***
这个社会的残忍往往来自于人心的残忍。
就如同一本里曾经说过的一句话,比鬼神更可怕的,是人心。
我母亲含辛茹苦的把我养大,经历过常人想象不到的苦难,就只为了能找到父亲,让我认祖归宗。
可是,徐节楠改名换姓了,他彻底的丢掉了过去,开始了自己崭新的人生,在宁城这块富人聚集的地方混得风生水起,甚至慢慢的爬到了金字塔的顶端,成为了宁城首屈一指的富豪。
我母亲用了好几年的时间,才得到这个消息。
那还是她无意之中才报纸上看到的,一个人的名字,背景和经历都可以去撰写去改变便,但相貌是没办法改变的。
那时候没有整容这一说,所以我母亲认了出来。
毕竟是曾经同床共枕了那么多年的男人,又怎么会不认得呢?
陌生的报纸上,熟悉的男人,让我妈高兴起来,她丢下了工作,回到自己的出租小屋里,把被反锁在房子里的我拉了出来。
甚至第一次舍得花钱去给我买了一身新衣服,而她自己,找了一件看上去还算体面的衣服穿上,然后带我去找徐节楠,不,找君达华,我的父亲。
那时候的君家财团还没有现在这么规模,但因为身份地位就摆在那里,不是随随便便的人就可以进去的,而且君达华公事繁忙,想要见他,必须得提前预约才行。
我母亲哪里知道这个规定,在门外站了好久,都没能见到君达华,从天亮等到天黑,也没有等到。
我深刻的记得那个夜晚,宁城下雪了。
像宁城这种南方城市,是极少下雪的,可是那一晚,我真的看到了雪花,晶莹剔透的从天空中纷纷扬扬的落下,本来应该是很美好的画面,可在我的记忆力,却只有寒冷。
我的脚已经冻到没有感觉了,只是麻木的站在哪里。
脖子和手,只要是露出来的地方,都被寒风吹得变了色,青一块紫一块的。
脸上也毫无血色,整个人都是盲目的。
我颤抖着,不知道是第几次询问我的母亲,“姆妈,我什么时候可以见到爹?”
“……快了,再等等。”
姆妈的答案就只有这一句,我已经听得麻木了。
雪下得越来越大,公司的最后一盏灯也灭了,除了街边昏黄的路灯,整个世界都变得一片漆黑。
我眼前的画面也开始急速的转动起来,我看不清任何东西了,我努力伸手,想要去抓住我的姆妈,可是我的身子却没有力气,一阵天旋地转之后,我倒在了泥泞的地上,耳畔是我母亲痛苦声。
这一晚之后,我生病了。
很严重的一场病,几乎死去,用我母亲的话来说,我是从鬼门关被她强行拉回去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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