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意味深长的看着沈暮,沈暮被太后的话儿说得面色一怔,便见太后道:“不就是生米煮成熟饭,哀家就不信,那楚念还能掀起什么风浪来。”
闻言,沈暮顿时面色一喜:“太后娘娘的意思是……”
“待会儿白嬷嬷要是没事,你明日便再进宫来吧。”太后慢条斯理的挥了挥手:“且看哀家的手段便是,一个小小的楚念,当真以为哀家治不得你了?”
见状,沈暮连忙上前轮椅一歪,跪在太后身前:“多谢太后娘娘!”
太后笑了笑,却是心中另有思量,倘若楚念嫁给了沈暮,那今后,她与太子明修,怕是彻底没有联盟了,要怪就怪,好好儿的普通合作不作,这些年轻人……掺杂了感情的谋略还称得上是成功的谋略吗?
……
次日清晨,楚念便被太后招进宫中,入了宫,看见太后和蔼的笑脸,楚念一度以为自己出现了错觉。
只见慈宁宫中摆着一个巨大的桌子,桌子上玲琅满目的摆了一桌子酒菜,酒菜之间,太后正坐在主位之上,笑容憨态可掬。
“念儿,你总算知道来探望哀家了。”
望着太后皮笑肉不笑的模样,楚念半垂下眸子:“太后娘娘为何如此破费?难不成,是镇远候打了胜仗?”
这可就是明目张胆的嘲讽了,太后当然听得出楚念的话外音,你我都心知肚明的事儿,摆出这副道貌岸然的样子又给谁看?
望见楚念嘴角意味深长的笑意,太后气得牙根痒痒,却仍旧摆出一副和蔼姿态道:“你这丫头,不过是来陪皇祖母吃酒,至于还心系朝中之事?听哀家一句劝,那些前朝的政事,就交给他们男人,咱们女人就顾享乐就是,快来,尝尝这红烧肉,哀家命御膳房特意准备的,你瞧瞧你这丫头瘦的。”
太后拉着楚念的手腕儿攥紧,将楚念的身子一把拉到身边,白嬷嬷填上碗筷的时候,太后便将那一筷子流油的肥肉放进楚念的碗里:“来,尝尝,冬日里,若是身上的肉太少,可不能御寒。”
楚念挑了挑眉,太后话儿中的意思也很明显,这么多次交锋,楚念也对太后十分了解,太后这话儿,很明显是在警告他们的羽翼还不够丰满。
便是浅笑着将那一筷子红烧肉送到口中:“还多谢太后,给臣女准备这么丰盛的一桌子菜,只可惜,臣女早就吃饱了,恐怕要浪费太后娘娘一番苦心了。”
你喂给我的肉,我照单全收了,而我早就吃饱了……楚念浅笑着笑意不达眼底,却叫太后蓦然寒了面色,片刻后,太后才笑着道:“那你也要多吃点儿,当撑死鬼总比当饿死鬼强。”
说这段,她又转头看向白嬷嬷:“白嬷嬷,去将哀家亲自酿的凛冬拿上来。”
楚念挑了挑眉头,便见太后回头,握着楚念的手,热心的解释道:“念儿,这是哀家春季时候亲手酿的酒,一共就这么一壶,这放过了整整两个季节,这个时候拿出来喝,刚刚好。”
闻言,楚念半垂下眸子,面带感激道:“能喝到太后娘娘亲手所酿的酒,当真是臣女三生有幸。”
太后看了她一眼,没说话,这档口,白嬷嬷已经将一个玉酒壶端了上来,还小心翼翼的放在太后与楚念中间,转身替太后倒了一杯,旋即看向楚念。
“无双郡主,老奴替您斟酒……”
楚念双眸眼睁睁的看着白嬷嬷手下在那酒壶的盖子上轻轻转了一瞬,便是装作没看见道:“多谢白嬷嬷了。”
白嬷嬷还是第一次笑得这么谄媚,她殷勤的给楚念倒好了酒,这才退后。
便见太后提起酒杯道:“来,念儿,哀家平日里也不是故意反对你和明修,只是皇后的遗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