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寂的山庄中一片祥和,忽然一声巨响打破了平静,后院的小房间浓烟翻腾,里面冲出两个黑黢黢的身影。
“噗咳咳明明都好好的,怎么就炸了呢?”高挑的身影眨了眨莹润的桃花眼,看着同样一脸黑的娇小女子,抹了一把脸。
那娇小女子咳了半晌才开口说道,“娘子你拿错了,应该是第二瓶药液,咳咳”她哪里想到知识渊博的自家娘子竟然会犯这种低级错误,等她想要阻止时,已经来不及了。
听到这话云凌一脸尴尬,她以为换了身体,那倒霉催的自爆体质也没有了,没想到还是这么灵验,早知道她就不伸手了。
拎着水桶来救火的影十三,看到两个黑黢黢的人,差点没把手里的水桶扔了。“你们这是干嘛了?”
再看到她们身后那被熏黑的药阁二字,顿时一股寒意窜上头皮,听说云娘子最近在炼药,可别是他想的那样啊!
“哦,没什么,就是炸炉了。”云凌浑不在意影十三惊惧的目光,拿过他手里的水桶,擦洗起脸上的黑粉。
君玉卿过来时,正好看到云凌脸上黑一道白一道的蹲在水桶前,他轻笑一声,拿着手中的帕子为云凌擦掉脸上的水渍。
“让昆吾费心了。”
一股酸涩之感袭上双目,引得君玉卿皱起了眉头。近几日双眼常常出现干涩刺痛之感,不过转瞬便消失了,他也没有在意,没想到今天却格外的疼痛。
“可是又头疼了?”云凌见他脸色不太好,可从脉象上看只是有些体虚。
“无事,只是今日那被人窥视的感觉格外强烈。”他摸了摸腰侧的玉牌,心中有些不安,好像会发生什么事情似的。
“今天盯梢的人一点都不注意隐藏,倒是让你都发现了。”两人穿过跨院,走到庭园处云凌忽然开口道,“你说刘大郎他们如今不敢进来,会不会是打算在咱们成亲那日摸进来捣乱呢?”
毕竟人多才好浑水摸鱼!
“你说的情况也不无可能。”君玉卿看了看手中的白玉牌,心中有些疑惑,这东西若只是想云麒所说,是云家的身份象征,为何这刘承恩会盯着不放?
刘承恩带回来的几人,最近两天总是在附近晃悠,很可能是为了动手在踩点,他们不防备不行啊。
云凌转头看着不远处的山坡上,那幽暗的林子中闪过道身影,微翘的桃花眼眯成了一条缝隙,耳边忽然传来君玉卿的声音,“昆吾可曾见过那几人的装扮?”
“他们几人穿着普通,没有任何饰物,至于他们是不是还有其他的东西在身上,就要将人拿下才能知道了。”
“哦?我以为昆吾没有出手是顾忌到蔺成他们的身份。”君玉卿也顺着她的视线望向后山,视线中只有影影倬倬的山峦叠影,“若是昆吾能拿下那几人,明日我们不妨直接开门迎客!”
“好,我们就稳坐钓鱼台,等他们上钩!”盈盈水眸,桃花目顾盼生辉,勾起的朱唇,狡黠中带着欣喜,高束长发自有一番肆意飒爽。
两人在外院书房中确定了庄子的布控位置,知道日落时,云凌才从书房离开。见人已经走远,君玉卿才虚软的晃了晃,被一旁的子书扶住。
“公子,您身边有我和十三,根本不用担心有人近身,你又何必为她这庄子的安全操心”明明公子与那云娘子只是契约关系,却要如此不顾自己身体,给她操持婚礼的一切事务。子书觉得自从公子大病后醒来,他就愈发看不懂公子的心思了。
君玉卿靠在软塌上双目紧闭,叹息道,“你不懂,我亏欠昆吾良多,怎是这一两件事能弥补完的。”
挥推了子书,躺了半晌,君玉卿才坐起身,忽而感到眼角一阵热意涌出,他抬手抹了下眼角,那玉白的指尖上染着一道猩红。
君玉卿连忙拿出手帕压在眼角,再看那雪色绢帕之上,落下了点点红梅。
血!
南山之上的密林中,刘晨恩急忙缩回身体,他瞧见那院中的雪青色人影朝这边看了过来,照理说这么远的距离,以普通人的眼力应该看不到他才是,可不知为何,他就是感觉那人抬头的那一撇定是看到他了!
这种认知让他觉得惊悚,甚至身体都在轻颤,就仿佛是被猛兽窥视的一般。
刘晨恩稳了稳心神,再次瞧瞧朝那庄子望去,院中早已没了那两人的身影。他一拳砸在身侧的树干上,心中一阵懊恼。
他们五人连续在凌云山庄附近观察了两天,可那云凌两人却一直龟缩在庄子内不出来,他曾经几次想要潜进山庄中,将东西偷出来。
可每次他们一靠近那山庄,便浑身奇痒无比,不得不退到十丈开外,才能缓解那种抓心挠肝的奇痒。
“如何?”嘶哑的声音从他头顶传来,刘晨恩立刻抬头望去,只见一个少年人坐在树杈上,俯视着他。
刘晨恩皱着眉头,不再仰视那少年,说道,“还是无法确认玉牌在谁身上。”
那人看着庄子内各处走动的人,每每走到空旷地方后,都会抬头朝着他们这边看一眼,才继续手中工作。“刘校尉的敛息术需要重新再学了。”
少年瞥了眼树下的刘晨恩,几个纵跃便不见了身影,只留下脸色发青的刘承恩一人在原地。一拳将身侧的树干打得凹了进去,崩飞的木屑夹杂着几滴血液,落在刘晨恩的衣襟上。
“一个小小的伍长竟然看不起我!”咽下口中泛起的腥甜,刘承恩死死地盯着那少年消失的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