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慕朗一回神,便看到对面弟弟那涨红的脸,和一边正在偷笑的弟媳,让他尴尬的轻咳了一声。
“大哥想到了什么,这般入神。”云凌转过脸时,笑意已经淡了不少。
“我没想什么。”君慕朗有着尴尬,他也没有想到自己会看个丫头,看得出神了。
还是他弟媳的丫鬟,这让他更加唾弃自己的行为。
看着君慕朗愈加严肃的表情,云凌挑了挑眉,兄弟俩别看气质不同,可这喜欢胡思乱想的性子倒是有些相近。
君玉卿习惯用谦逊有礼的君子风范武装自己,而君慕朗习惯用冷硬的外表,将他人隔绝在外。
他们这类人,在师姐的话本里,好像叫闷,闷什么来的?
还好她迅速出手,不然等君玉卿主动还不得猴年马月!
“娘子,不,夫人!苏家那女人和人吵起来了!”若棋扒着窗缝往外看,说话间,嘴里的东西也没停过。
透过窗子,果然看到苏欣儿泫然若泣的站在一边,脸色苍白的解释着什么。
而只有一个背影的女孩,却气势凌厉的说着,“给我把眼泪憋回去!”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打算,不就是想让没长脑袋的男人,以为被欺负的人是你嘛!”
她狠狠的瞪了一眼身边脸色难看的男子,冷笑着抖了抖她沾着褐色水渍的裙角,指着苏欣儿身后的马车,说道,
“马车走在大街上,你竟然往窗外泼热水,若不是我躲得快,那滚热的茶水都得落在我脸上!你不道歉不说,竟然还想让护卫打我!怎么,有个当官的老子很了不起吗?”
面对女子的咄咄逼人,苏欣儿只是眨着眼睛,不让眼中泪水流下,看得女子身后的男人一脸不忍。
“李幼鱼!你别太过分了!”
男子的话一出口,便有些后悔了,可又不想对李幼鱼低头,只能端着姿态,“那位姑娘都已经快哭了,你就别说了。不过是件裙子,再做就是了,何必斤斤计较!”
按照平日里的情况,他这般说了,李幼鱼必然会收敛几分。
毕竟两人再过一个月便要成亲了,作为妻子的李幼鱼,自然要听他的话。
“啪!”飞来的一巴掌将男子打歪了头,口中都尝到了腥甜味道。他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女子,仿佛是在看什么怪物,满眼的惊恐和难以置信!
“你是不是听不懂话!险些毁容的是我,差点被护卫打死的也是我们,你不护着未来的妻子,倒是可怜起要杀你的人了!你是不是脑子让驴踢了!”
李幼鱼这次是真的对郭房彻底绝望了,黑白分明的杏眼中满是受伤和失落,她可以原谅容忍对方不出色,不俊俏,没有钱,可绝对无法原谅他没有担当!
她最后看了一眼郭房,泛红的眼框噙着泪水,却最终没有落下。
一个连自己女人都性命都不当回事的人,你能指望他有担当?还是早早放下他,找个更好的男人,才是正经的!
“你!你竟然打我!退婚!我要退婚!”郭房刚刚从震惊中清醒,只顾着发泄心中的怒火,根本没有看到李幼鱼眼中的泪水。
在郭房心中只有一件事,他竟然被女人打了脸,简直是奇耻大辱!
李幼鱼不过是个低贱的女子,竟然敢对身为男人的他动手,简直反了天了!
“退就退!我早就不想再忍你了!”李幼鱼撸下手腕上的银镯子,丢在郭房怀中,转身便头也不会的,进了四海会馆。
“你!你给我站住!”郭房还想上前教训教训李幼鱼,让她长些记性,却被早就等在门口的伙计拦了下来。
“哎,你这人怎么回事?知不知道我这坛酒多贵!都碎成这样了,你得赔我一两银子!”伙计拉住郭房,指着地上碎成十几辦的酒坛,说什么都要让他先赔钱。
可家中穷困的郭房哪里能拿得出一两银子的巨款,只能与伙计哭穷,让伙计去李幼鱼那里拿钱。
与他不同,李幼鱼出身猎户家庭,家中父兄都身手不错,几乎就没有断过肉,算得上是他们村中的富户。
若不是如此,身为童生的郭房也不会同粗鲁的李幼鱼定了亲。
今日他们二人便是来京城购置成亲用的布料和首饰,钱自然都在李幼鱼自己身上,指望穷的叮当响的郭家出钱,那就是个不可能实现的梦。
本来还指望着李家供他读书,可今日他竟然在气愤之下提出了退婚,而李幼鱼竟然还答应了!
这岂不是要断了自己未来的科举之路!
想明白的郭房回头看了眼门外的苏欣儿,心中也恼了,“这位小姐真是好手段,一言不发就搅黄了郭某的婚事!”
他这话说的好像苏欣儿是故意挑拨两人关系,才让两人退婚的。
“公子说的是什么话!你们掰了和我家小姐有什么关系!”
贴身丫鬟的仗义执言,让苏欣儿委屈的落下泪来,拉着丫鬟说,“玉兰,你快别说了!”
“怎么就没关系了!若不是你们随意泼洒滚水,又怎么会有后来的一切!”即将失去前途的郭房怎么会轻易放过罪魁祸首,自然咬着苏欣儿不放。
“我,我是无心的!我可以赔你衣裳,一件不够的话,我便让人买十件给你!”苏欣儿揪着帕子,白着脸的模样楚楚可怜,让人忍不住生出怜惜之心。
“人家小娘子都说要赔你衣裳了,你还要怎样!不要太过分了!”
“就是,不过是弄脏了一件衣裳,人家可是赔你十件呢!别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