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说罗艺回归本阵之后,也懒得去看手下人如何收拢残兵,而是命人去往后营唤来一人。
见面之后,便也听罗艺问道:“万彻,可想娶五姓女?”
来人姓薛名万彻,河东汾阴(今山西省万荣县)人,乃是前右御卫大将军,原涿郡留守薛世雄第四子,大业十三年初薛世雄在涿郡任上偶感风寒,不幸病殁。
(ps:正史中薛世雄本是因败于窦建德之手,惭愧忧愤,发病而死,时年六十三岁。)
因为天下大乱的缘故,薛万彻与兄长薛万均难以扶棺返回故里,因此客居幽州,不过因为兄弟二人都因武艺出众受到罗艺赏识,罗艺起事自立以后便招揽二人为副将。
如今哥哥薛万均被罗艺留在涿郡主持大局,弟弟薛万彻随他来清河驰援,如今与他的官职乃是军司马,坐镇后营策应全军。
薛万彻如今也不过二十出头年纪,倒也尚未婚配,听得罗艺突然提及娶五姓女之事,也是感觉怪异,忙也问道:“不知是那家闺秀?是嫡是庶?”
罗艺哈哈一笑,便也故作神秘的低声道:“博陵崔家!不过,是嫡是庶就得看你手段了?”
薛万彻自然听的一副黑人问号脸,罗艺忙也低声道:“你下去领着后营三千精骑,即刻出发赶往博陵,设法将崔氏上下挟往涿郡,若崔氏敢有不从……”
说道此处,罗艺面色阴沉的伸手比划了一个下切的手势,也即明示薛万彻可以大开杀戒,薛万彻当即明悟过来,可却还是有些担心的问道:“军中精骑尽出,到时叔父安危恐难顾及!”
罗艺答道:“无妨,杨义臣那老匹夫已与天凤军的妖女定下誓约,妖女必然放他返回易县,届时老匹夫走得,某便也走得,无需担心。”
听得罗艺如此笃定,薛万彻当即也不废话,忙也匆匆转回后营行事。
目送薛万彻离去之后,罗艺这才把注意力投向战场之上,也才发现天凤军这边刚把战场打扫完毕,而杨义臣部也点出了至少八千步卒在联军阵前摆开了阵势,正严阵以待准备开战。
待罗艺仔细一看,不由暗骂一声“老匹夫刁滑”,但见杨义臣部这次派出的至少八千步卒,几乎全是轻装步兵,虽然人手一面盾牌,但兵卒当中只有极少数人有甲(应该是军官),其余超过九成都是无甲的杂兵。
士兵有没有穿甲,在外行人看来最多也就是防御力强弱的问题,可在罗艺这种将领眼中看起来,差别可就天差地远了。以隋军的军制和平均战斗力而言,一名重甲精锐步卒的战斗力,至少能抵得至少五名无甲轻足,而一名重甲步卒的装备、给养还有军饷计算下来,更是能拼得养上十名甚至二十名青壮的花费。
而他罗艺,刚刚派上阵的可全是货真价实的精锐步卒和重甲弓手,即便那一千胡骑也是他花真金白银募来的,不像杨义臣这老匹夫,如今居然把八千青壮当成炮灰给送上了战场。
对于罗艺的腹诽,杨义臣自然不可能感应得到,待得阵前八千人马分作五百一部,十六部兵卒整齐列成一个十分罕见的巨型“车阵”之后,便使令牌点了军中虎贲郎将甘英、何毅领军出战。
所谓“车阵”,乃是一种主要用来对付骑兵的步兵阵型,此等阵型运用得较多的时代主要在南北朝时期,基本上当时的车阵分两类,一种是朱超石(东晋将领,生于382年—卒于418年)的却月阵类似的防守阵型,一种是刘裕(南朝刘宋开国皇帝,420年-422年在位)伐燕用的能方轨徐行的车阵,尤其是后一种能行军的函阵。
如在北魏明元帝泰常八年(423年),北魏大将叔孙建等率军攻青州,刘宋大将檀道济率军救援,途经大岘(山名,在安徽省含山县)一带时,檀道济“以锁连车为函阵”,护卫刘宋军行进。
刘宋文帝元嘉二十七年(450年),北魏大军兵临彭城(今江苏省徐州市),镇守彭城的江夏王刘义恭军食不足,安北中兵参军沈庆之建议“以车营为函箱阵”,掩护刘义恭等从彭城撤离,以上两例足以说明在平原布了函阵的步兵面前骑兵毫无办法阻挡步兵的行进,步兵想走就走,想停就停。
要知道当时可是有了具装骑兵也就是重骑兵,而且使用最频繁的时代,这是行军时的表现,而车阵的正面作战效果也是很强,如北魏登国六年(393)的铁岐山之战,其具体战况并见于《魏书》之《太祖纪》、《铁弗刘虎传》和《十六国春秋·夏录一》等史籍。
登国六年铁弗卫辰派出大将直力鞮率大军进入北魏,“寇南部”拓跋珪前往抗击,两军在铁岐山展开激战。此役双方兵力颇为悬殊:铁弗之直力鞮所部“其众八九万”,铁弗本即匈奴后裔,其兵力当然以骑兵为主;而拓跋珪麾下仅有五、六千人。直力鞮遂以优势兵力围攻拓跋珪,情况十分危急。拓跋珪使用车阵抗御铁弗骑兵,“太祖乃以车为方营,并战并前,大破之于铁岐山南,直力鞮单骑而走”,北魏军大获全胜,“获牛羊二十余万”,且乘胜追击,一举击破了卫辰。
这几乎是卫青漠北之战的翻版,不同的是拓跋硅用的是能移动的车阵而不是卫青时代的环车为营,这只是南北朝时期的几个战例,在整个南北朝的历史上步兵与骑兵对抗的有史记载的对抗步兵以车布阵胜率起码也有60以上而且很多都是以少打多。
车阵的淡出是隋的统一后,隋的骑兵无论是规模还是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