焕梨吐吐舌头,把小奶包从云树怀中抱过来。
“没关系,劳逸结合。”云树犹望着小奶包笑。
“这几个月都不在公子身边照看,看公子瘦了这许多。可见身边的人照顾不周。”桂妈妈看着云树瘦出骨感的脸,心疼道。“快把这盅燕窝用了。”
云树接过燕窝,笑道:“我现在饭量倒是比以前见长,只是运动量也大增,所以没有见胖,倒不是她们照顾不周。”
桂妈妈看着云树细瘦的小手,忧心道:“瘦成这样可如何是好?严先生,他都不心疼的吗?”
“义父也担心我瘦的不正常,可是按过脉,并没有任何不妥。桂妈妈不必担忧。”
桂妈妈忍不住拿帕子按按眼角。这半年多,她丰腴不少,可是自家的幸福安乐与云树的瘦弱孤苦相比,她更觉对不住往日主母的厚待。
“紫韵留在城中备嫁,公子身边都没有个贴身照顾的人,还能说好?这回我和焕梨便都不回去了,跟在公子身边照顾。一定要把公子养胖。”
紫韵听得面色发窘。
云树道:“是我坚持让紫韵留在城中备嫁的,她又没有母亲长辈教导,我便让柏香在旁边教导她。我在村中住,有应娘和花娘伺候,也都还好。再说桂妈妈还有这小奶包要照顾,焕梨留在你身边帮忙才好。”
“把公子照顾好,才是最重要的是,别的都不重要。”桂妈妈坚持道。
云树心中暖暖,“我从田庄买来两个女孩,十个小子,都是孤儿,眼下在村中教养。桂妈妈若是不放心我,就替我教教这些孩子规矩。这样桂妈妈不在的时候,也不用担心我没人照顾了。”
“教规矩是没问题,但是。。。”
“难道桂妈妈不相信自己?我可是很相信桂妈妈的本领!”孟管家与桂妈妈早已是自由身,焕梨自出生也是自由身,只不过与自己年龄相仿,自幼陪着自己,云树实在不想拆散她们一家子。
“那我便教教看。若是不成,我还是要留下来照顾公子的。”桂枝看得出云树待自家并不是疏离,而是不忍心拆散自家四口,对云树的关心之情愈发深切。
“那咱便试试。”云树放下燕窝,“紫韵,你去告诉云奇,说我备好了年货,请义父、师父回城中过年,顺便带上那十二个小家伙,喔,还有应娘与花娘。”
“是。”
紫韵出去后,焕梨接道:“公子,我们家这小奶包还没名字,就想着回来让公子给起一个?”
云树看看桂妈妈。桂妈妈道:“公子多才,就给起一个吧!”
云树笑道:“好吧。焕梨出生在春天,据说,那天窗外梨花初绽,很是清丽雅致,所以母亲给她起名字为焕梨。这小奶包,出生在霞光万丈、充满希望的早晨,叫焕晨,可好?”
“焕晨?很好听!”焕梨激动道。
桂妈妈也笑道:“好听,好听!”
“小焕晨,你喜欢这个名字吗?”云树点点小奶包的脸颊,小奶包又笑起来。“喔,你喜欢这个名字啊!”
云树抬起头,“桂妈妈,住在风华院的那个哥哥,你也见过。”
桂妈妈脑中闪过余宏英俊而冷淡的脸庞,“见是见过,只是,公子,公子,毕竟是女儿身,与外男同住一院,怕是不好。”
“我知道桂妈妈的担忧。只是,这宅子太大,人太少,宏哥哥不放心我,才住在前院厢房,其实是为了照应我。我想说的是,宏哥哥待我很好,我拿他当哥哥待,以后给我准备这些的时候,多备一份给宏哥哥送去。待义父和我师父来了之后,也一样。”
云树把话都说到这里了,桂妈妈也不好再质疑。“公子放心,我一定会照顾好他们的。我就说,公子还是需要我在身边照顾的。”
“是,桂妈妈照看我这些年,自然更得心应手,可是我们小焕晨也需要桂妈妈啊!”云树越看小奶包,越喜欢。
在年前,账房终于盘点完毕。云树看到最终这两年的经营成果喜人,益生堂在薛蘅的管理下也发展良好。云树很高兴,遂包下城中最好的酒楼,众管事、账房、伙计、家仆都去庆祝一番,提前发了过年红包与奖励。
庆祝完,云树给了二十天的假期,众管事抓紧时间往自家赶,希望还能赶得上与家人一起过年。
云宅内经历这二十多日的热闹非凡后,又归于沉寂,直到除夕夜的鞭炮炸响。
没有父亲,也没有母亲陪伴的第一个除夕,祠堂大门洞开,烛火莹莹,供品满列,小小的云树孤零零的为云家列祖列宗上香。
京城的云宅中也有一个小小的祠堂。以前她一个小丫头,在祠堂,她要么是静立着,要么是乖顺的磕头,如今祝祷、祭酒、上香、叩拜都是她一个。
她是云家的顶梁柱了,由此而生出的责任感,使得云树出来时脚步都缓慢而沉重起来。
年夜饭,云宅众仆排着队给云树拜年,云奇与云帆依次分发红封。
云宅中家仆数十,这个年也不能说过的不热闹,只是于云树来说有些沉重,众家仆那些拜年的吉祥话,只顺着云树的耳朵边飞了。
除夕夜本应守岁,云树提不起兴趣,躲在书房看书。
那一夜,云树唯一的温暖记忆是,义父、师父、宏哥哥齐聚书房,本应守夜闲话,变成了传道授业、答疑解惑。子时的钟声敲响,全城鞭炮炸过后,书房又加了宵夜。
年初五,孟管家带着云树给京中诸人准备的土仪,以及众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