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亚岛,橡木酒馆。
这家翻新数次的酒馆延续着以前一百贝利一杯糟酒的传统,曾经是岛上居民忙碌一天后最喜欢聚集的地方。
然而大海贼时代的浪花滚滚而来,没有地方能够置身其外。
大部分普通人家被迫搬离这座岛,留下的只有海贼与恶棍。这家老酒馆每日接待的,也从渔夫变成了罪犯。
值得一提的是,现在接管橡木酒馆的是前任老板的女婿,老板和他的女儿死在了海难里,其中的意味就仁者见仁智者见智了。
“可恶的海军!!”
此刻,橡木酒馆内,一名醉醺醺的海贼敞着衣领,喝骂道:“这群混蛋!凭什么只有他们能上去!我们也想上空岛啊!!”
此话出引得一群人附和,就算不是海贼,想上空岛的也大有人在。
海军的封锁让他们恨得咬牙切齿,将下达命令的鹤与战国骂的狗血淋头。但面对坚船利炮,就算他们全部加上,也不见得会是对手。
单独拉出来海军的确不是此地各方高手的对手,但把他们逼急了,人家溜到海面集火炮轰岛屿,你又能怎么办?!
所以很快有人跳出来,冷笑道。
“拉倒吧你们……”
那海贼不屑的翻了个白眼:“就算海军允许其他人上去又能怎样?空艇只有海军有,你会造还是会开?”
“我可是打听过了,其他人想上空岛,要么从第一航线的七星岛搭乘热气球上到几百米高的云海,通过白海航道九死一生的冲上去……要么就来加亚岛赌命,等上冲海流!”
“全部一起死,或者全部活下来!”
那人“砰”的一下将酒杯重重的顿在桌子上,咬咬牙:“老子他们为什么赖着不走?不都是等着上冲海流搏命吗?!”
此人的话虽然不中听,但也是一个现实。
现在要想回到出发点改道第一航线对大部分海贼来说都不现实,他们是刚刚踏入伟大航路数月的新人,各种因素都不允许他们后退。
所以想要上去,只有上冲海流一条路。
带着一船人,去赌那一半的生机!
正在这时,一人慌慌张张闯了进来,他身上穿着粗布麻衣,腰间别着火枪与弯刀,一副海贼打扮。
看了眼酒馆,这人咽了咽口水,冲一个方向喊道:“船……船长!上冲海流……来了!!”
唰!
酒馆里顿时鸦雀无声,海贼船长瞪了自家船员一眼,带着一群人脚步匆忙的走出去。
就算想豁出命去赌,也得提前知道什么时候会有上冲海流才行。
在加亚岛附近,上冲海流一个月会产生四到五次,看上去机会很大,但每次位置都不固定,远一点的甚至连看都看不见。
如果不能提前做好准备,不小心出现在上冲海流正中心,那不叫赌命,而是找死!
他家的航海士有几分本事,看得出这点,一直被他视为底牌。结果被此人一闹,本来很多人都不知道的事情,这下子谁都清楚了。
在他们离开后,几名海贼才从震惊中回过神来。他们互相对视一眼,拍桌而起。
“走!!”
“通知所有人做好准备!娘嘞,是喝酒吃肉还是摔死,就看这趟了!”
“快!跟上!我们只有这一次机会!”
硕大的酒馆霎时间变得空旷安静,打翻和酒杯和桌椅板凳横七竖八。角落里,一名头戴橘色牛仔帽,帽沿别有“微笑”和“难过”两种徽章的青年海贼突然鼻涕泡炸开,惊醒了过来。他看了眼明明刚才还热闹不已的酒馆,奇怪的挠挠头。
“咦?人呢?不好,我是不是又睡过头了!”
……
“生或死的危险航路”,这是栗子头库力克对草帽团说过的名字。
此刻加亚岛西部海岸边,乌云遮天蔽日,阳光被完全阻挡在外。明明是清晨,光线却如黄昏般昏暗。低沉的乌云好像要天崩一般触手可及,黑云压城,恍如末日的景象让无数飞鸟游鱼感知到危险,慌张逃离此地。
这是积帝云,形成于高空。但和一般云层不同,它无论堆积多厚,也不会产生气流,更不会变成雨水掉下来。
有它出现的地方,就有上冲海流。
就连驻守加亚岛的军舰此刻也不敢靠近这片危险的气候带,但一艘艘海贼船张起风帆,冒着海浪,笔直朝中心点靠去。
如果不考虑他们的目的和身份,这一幕足以让任何人动容,说出那句。
人类的赞歌是勇气的赞歌!
“哼!不知死活的海贼!”
负责驻守在此的军舰甲板上,莫桑比亚中将放下望远镜,冷哼一声。
他被鹤留在加亚岛驻守,虽然成功遏止住了越来越多的鬣狗,却始终无法根除。他们的兵力不对整个加亚岛贼窝来说不值一提,加之各方势力权衡,局势只得僵持。
想了想,莫桑比亚询问道。
“库力克顾问,你有什么看法?”
在莫桑比亚中将身后,站着文布兰·库力克,原猿山联合军老大,现海军空艇部队安全顾问。
鹤想要上空岛,即便有空艇相助也不是万分安全,作为对加亚岛最为熟悉的男人,库力克有幸与鹤一起登上了天使岛。
当看到加亚岛的另外半截、天使岛人嘴里的“圣地”阿帕亚多后,这个从不向命运低头、不屈不挠、坚持不懈的男子汉哭得像个孩子。
此后,解开心结的库力克解散了猿山联合军,以将自己一身卖给海军为承诺,求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