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与你可没什么话好说,你也不用见皇上来了就说好听的话哄人家!你方才不是说你特特的起了这么早来瞧皇后娘娘的么,怎么如今倒说你是去游艺斋赏红梅的?你莫不是早起昏了头,连自个儿才说的话也忘了?”

乌兰其其格是瞧不惯钮祜禄完琦这个样子的,她本就性子娇蛮,如今见皇后不在这里,钮祜禄完琦又是那样一副样子对待皇上,因之前与她争了几句,这心里早就不痛快了,她素来又是什么说什么的人,也不管皇上在这里,只挑眉对着钮祜禄完琦道,“你也不用装成这幅样子哄人!你以为我们不知道你的心思么?你不过是仗着你义父最近得了意,皇后娘娘的祖父又生了重病不能上朝,你心里就来瞧皇后娘娘的笑话罢了!”

“你当我们不知道?你若不是这个心思,为什么这半个月恨不得天天都是这个时辰来?也不知你耀武扬威给谁看的,偏偏娘娘不理睬你,你还非要显摆一通再回去!你要真的有心给娘娘请安,为何之前没见你这般勤快?”

乌兰其其格讽完钮祜禄完琦,这才对着玄烨又行了一礼道:“臣妾不是来找皇后娘娘的,臣妾知道今儿不是请安的正日子,无意打扰娘娘休息,臣妾是来找曲嬷嬷的,上回曲嬷嬷让如貌给了臣妾一个方子,臣妾吃了好些日子觉得身子好了许多,这样的风雪天气也能出门了,也不想劳动太医去臣妾那里,又想顺道出来走走,所以就想来找曲嬷嬷诊脉,就这样,跟兰妃在这里撞上来了。”

这将近一年的时候,皇后都命人在调养她的身子,她也是在吃了曲嬷嬷的方子之后才知晓,太医院的太医用药谨慎得很,不求有用但求不要让她加深病情就是了,而且那太医虽是太皇太后用的,到底不是女子之故,不如曲嬷嬷这般了解女子肌体构造,她用了太医的药总是不大好,反而用了曲嬷嬷的药竟慢慢的好了起来,而且太医最多也只能一个月给她诊一次脉,曲嬷嬷却能每隔三五日就让如貌去她那里给她号脉以掌握她的情况,随时增减药材,这样精心的养着,她倒是比往日好了许多,何况心结已去,她的病这将近半个月都没再犯了。

“臣妾什么时候耀武扬威了,兰妃姐姐你怎么能如此说呢?”

钮祜禄完琦不似乌兰其其格这样的性子,她素来在玄烨面前都是温柔的,即便不温柔,在玄烨面前也是定要装成这个样子的,是以玄烨在此,她也不能跟兰妃分争,他跟遏必隆一样,深谙以退为进的道理,便微微红了眼眶,声音都小了些,委屈道,“既然兰妃姐姐不喜欢臣妾在此,臣妾走便是了,只是——”

她转眸看向玄烨,一双水眸湿漉漉的勾人,“臣妾出来时还未用早膳,已吩咐宫人炖了燕窝红枣粥,皇上可要去永寿宫用膳?”

钮祜禄完琦这话让一旁的乌兰其其格惊奇瞪大了眼睛,这个钮祜禄氏胆子也太大了,竟敢在坤宁宫里截人?皇上一大早的冒着风雪赶来,不是摆明了来看皇后娘娘的吗?看来这钮祜禄氏是知道装作不知道了!

乌兰其其格心头不忿,有心想开口刺她几句,刚要开口忽而又顿住了,皇上就在旁边,她这般开口说钮祜禄氏也不好,少不得会给皇上留下不好的印象,就算她把钮祜禄氏骂了个狗血喷头,若皇上被钮祜禄氏勾得动了心思,想去永寿宫他还是会去的,所以这关键啊,还是在皇上态度上。

一念及此,乌兰其其格便看向玄烨——

玄烨抬眼看了钮祜禄氏一眼,只一眼,便将她的心思了然于胸,他每次看见钮祜禄氏都能想到遏必隆,一想到遏必隆的如今的态度,他心里就止不住的厌恶,更别提这钮祜禄氏还是鳌拜的义女了,就在方才,在内三院的时候,他被遏必隆噎得不轻,心里正憋闷得厉害,如今在坤宁宫看到钮祜禄氏,没甩脸子已经是他克制力极佳了。

怎么,她还想把自己弄到永寿宫去不成?

自己若真去了,又将珠锦置于何地?

玄烨心中冷道,这个钮祜禄氏,也是个心大的,偏偏又心思浅显的叫人厌恶。

玄烨微微眯眼,似笑非笑道:“你跟你阿玛一样,都挺会说话的,难怪是父女。”

玄烨丢下这一句话,就不再管殿中二人,直接往坤宁宫东暖阁而去了,他来了这许久,珠锦身边的人应当是都知晓了,却一个也没有出来,显见是她还未起来的缘故,他也无心再在正殿纠缠,直接迈步便走了。

“臣妾恭送皇上。”

乌兰其其格说完这话,站起来后就对着钮祜禄氏冷哼一声,带着她自己的宫女便走了,她也是刚来一会儿,并没有见到曲嬷嬷和如貌,现在皇上又要留在这里,她当然不便留下,回头在抽空来也就是了。

钮祜禄完琦没有请动玄烨,最后又得了玄烨这么一句不知是褒扬还是贬低的话,脸色一阵青一阵红,自己讪了一会子,心里百般琢磨不透皇上这话的意思,但她也知道此时不应在坤宁宫久待了,便也只得回自己的永寿宫去了。

玄烨往东暖阁那边没走几步,果然就看见珠锦身边的隆嬷嬷和曲嬷嬷迎了出来,后头还跟着不少人,玄烨对着要拜下去的众人摆了摆手,又问曲嬷嬷道:“不必行礼了,朕问你,皇后起了吗?”

“回皇上的话,没有。”

曲嬷嬷忍不住心中一叹,她们知道正殿的情况,早在皇上来的时候她们就去跟皇后娘娘说了,奈何皇后娘娘怎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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