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蜀行宫,刘长孝愁的如热锅上的蚂蚁,刘玉姬拧着帕子,贝齿咬得樱唇上一串牙印,却是死不松口。“皇妹就不再考虑考虑吗?你这一走,西蜀和南梁就再无法联姻了。”他还抱有一丝希望,希望能在走之前劝妹妹留下也好能为西蜀在南梁埋上一颗钉子。刘玉姬摇头,硬着头皮哭闹,“皇兄果真是一国太子,连骨肉亲情都不念了,你也看见了,这南梁就是虎穴狼窝,你当真舍得妹妹留在这里送死?”刘长孝一接触到妹妹泪光盈盈的眼睛,心不自觉就软了下来,“哎,随你吧!”若是妹妹在这里有个闪失,母后那边不好交代,父皇那边也少了一个替自己说话的人。罢了,有得有失,走就走吧!“收拾东西,我们明天一早回西蜀。”刘长孝下了决定。刘玉姬听了这话,一阵欣喜若狂,可以回去了,这鬼地方她有生之年都不会再踏入。
北魏行宫那边,拓拔尚站立在窗前赏月,手中还拿着那朵珠花睹物思人。拓拔思思走近他,轻轻地唤了一声:“父皇。”拓拔尚回身微微一笑,“过来坐吧!”说罢,两人几乎同时落座。拓拔思思为拓拔尚倒了茶,推到他面前,“父皇,我想留下。”她不是笨人,拓拔尚又不是她的生父,只有这样说,这样做,才能让父皇对她又一丝愧疚,念及过去那一丝丝孺慕之情,将她带回北魏。这南梁的水太深了,好好的宫殿说塌就塌,说烧没就烧没了,说出去谁信?这分明是有人要给宁王难堪,有人在算计宁王。太可怕了,一天之间死了几百人,这也许才刚刚开始。
拓拔尚端起茶杯一饮而尽,看着拓拔思思给她自己满了一杯茶,又给他续了一杯,心中百感交集,这孩子活的也是不易。“南梁的储位之争你也看见了,分分钟就是你死我活,你不怕吗?”这孩子虽然机敏,可跟那些整日浸淫在宫斗中的人比还是太嫩了。“女儿是北魏公主,理应为北魏尽心。”拓拔思思说的情真意切,拓拔尚感动的拍了拍她的手,“跟父皇回去吧!等南梁新皇继位,父皇再跟他们联姻。”他膝下如今只有这一个公主了,若是死在这储位之争的漩涡中,就太可惜了。但凡棋子,都要物尽其用。拓拔思思一阵狂喜,一双大眼睛闪烁着灼灼泪光,心中的大石头总算是落了地,“多谢父皇疼惜思思。”她的命可算是保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