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贵妃眼中有悔、有恨、有爱、有伤,看的皇帝心中莫名一疼,他冲出了保护他的人群,直奔徐贵妃。看的一众大臣们的小心肝都要跳出嗓子眼儿了。“陛下……”有拉他的,有拦他的。两个人被隔着不到五米的距离,却都难以脱身。“你一直担心臣子权势过大,我父王已经交出一半兵权来让你放心,你为何还要下如此杀手?”她伤心欲绝的看向皇帝,“先祖皇曾说过,你南宫家愿与徐家共天下,可父王从未贪图过你南宫家的江山。几十年来,为你南宫家兢兢业业守卫边疆,你却如此待徐家,你的良心当真是让狗吃了!”她挥剑斩下了两个护卫的手臂,疼的他们一阵抽搐大叫。
杜仲邪邪一笑,眯眼看着这一幕,心中畅快无比。十几年来,他借助兰陵王府成为一国丞相,深得皇帝信任,可无论他怎么努力,在世人眼里,他都是一个吃软饭的,所以兰陵王府必须消失。他要让世人看到,即便是没有兰陵王府的帮扶,他也依然是一国之相。
整个大殿之上,最得意的要数祝忠了。兰陵王府一倒,徐梅就完了,她失去庇佑后怎么会是女儿——祝玉儿的对手,用不了多久他女儿就能取而代之,到时候祝家的权势就会一时无两了。
“盈盈,没了兰陵王府朕还会一如既往的爱你,你为何要如此的偏袒他们呢?”皇帝劝着,他真心爱徐贵妃多年,用不了多久,他就能把皇后一族也给灭了,到时候他就封徐盈为后,与她共享天下。然而他错估了徐贵妃的心,徐贵妃不是他后宫的其她女人,为了荣华富贵可以不惜一切代价。她有亲情、友情,她不会拿自己的家人去给自己铺路。
“我倒真希望我徐盈没遇到过你!”徐贵妃又刺伤了几个护卫,然而人越围越多。她知道今天是杀不了皇帝了,也罢,就让他自己一个人活着吧!她要去见父王他们了,她将剑横在自己颈上,看的皇帝大惊,“盈盈,不……朕错了……你不要做傻事啊,盈盈……”他近乎于哀求的看着对面脸色惨白如纸的徐贵妃,徐贵妃笑了,笑的异常凄美,“既然我杀不了你,就杀了我自己,我徐盈一生坦荡磊落,绝不违心的陪你这个杀父仇人过一辈子。”说罢,一用力,一抹鲜红从颈处喷涌而出。她的身子缓缓倒下,皇帝不顾一切的冲向徐贵妃,抱起她坐在地上大哭,“盈盈……朕的盈盈……”满朝文武大臣跪了一地,护卫们、太监们、宫女们也纷纷跪地不起。
“母妃……”南宫敬赶到时听到父皇撕心裂肺的喊声,跑进了大殿,直奔那一抹碧色。皇帝低头看着嘴脸冒出血的徐贵妃,只觉得自己的心都碎了,五脏六腑都是疼的。南宫敬吓坏了,他跪倒在徐贵妃身边,徐贵妃的手抚向儿子的脸颊,眼睛之中有不舍、有留恋,“答应……母妃……好好……活着!”说罢,手无力地垂了下来。眼睛还看着自己的儿子,她不放心儿子,这皇宫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儿子没有她的保护,该怎么活下去?
“母妃……”南宫敬嚎啕大哭,皇帝的泪水也如断了线的珠子,若是早知道他的爱人会因此事永远的离自己而去,他定然不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看着兰陵王府覆灭,可如今他后悔已经晚了。南宫敬受惊过度晕了过去,皇帝见徐贵妃死不瞑目地看着儿子,这才有了丝丝反应。他捧着徐贵妃的脸,手中都是鲜血,“盈盈,你是不是不放心敬儿?啊?”徐贵妃已经不能回答他了,眼中却是有泪水滑落下来,皇帝又是一阵大哭,“朕答应你,朕以后为就为咱们的敬儿活着了!”他的手附在徐贵妃的眼睛上,希望她能安心的走,果然,下一刻徐贵妃的眼睛闭上了。皇帝搂着她的尸体,又是一阵大哭,“盈盈……朕的盈盈……”
相府,徐梅将孩子们哄睡之后,开始为孩子们收拾行李。徐嬷嬷和司兰、司棋看着她收拾,都是一脸的惊讶。“郡主,您这是要干什么?”徐梅叠着孩子的衣服,一件一件给他们塞进包袱,“姐姐不让我去,就一定是知道此事与皇帝有关,杜仲跟皇帝那么亲密,他怎么会不知晓?”她必须将孩子们送走才行。司兰、司棋低下头,也开始帮忙。
“砰!”的一声,门被推开了。徐梅抬眼看向来人,他身穿一身大红色的一品文官官服,不是杜仲又是何人?杜仲垂眸看了一眼徐梅收拾好的东西,心中邪火顿起,“你都知道了!”果然是兰陵王府的郡主,这份镇定自若、聪慧果敢,真是寻常女人想都不敢想的。徐梅挥了挥手,给了徐嬷嬷一个暗示,让她将孩子们叫醒,保护好。三人会意,立即向他们福了福身子,匆忙而去。
没了外人,杜仲也懒得装了,“你以为我会放过你们?”徐梅继续叠衣服,懒得再看这个男人一眼。“虎毒不食子,你莫不是想杀妻灭子?”徐梅知道此人爱慕虚荣、贪恋荣华富贵,可即便他如此厚颜无耻,他依然是孩子们的父亲,她心中笃定杜仲不会对孩子下杀手。可她却低估了这个男人的狠心程度!
司兰进到杜雪凝房间,见她果然在装睡,手中还摆弄着玉石所制的九连环,“司兰,这东西怎么这样难解?”她头痛的将这东西放到自己的床边,司兰顾不得其它,先给她穿鞋,随后是外袍。“小姐,一会儿若有变故,你一定记得带两位少爷从密道逃走。我跟司棋、还有徐嬷嬷一定拼死掩护!”杜雪凝懵了,她皱眉看向司兰,可司兰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