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听了太医的赘述,气的直接就掀了龙案,奏折、笔墨纸砚散落一地。太医偷眼看了一下高九,见高九冲他摇头,这才松了一口气,“好一个司徒老夫人,老东西,敢动手伤朕的皇妹,谁借她的胆子?”皇帝指了指太医,“你说。”太医头搖的跟拨浪鼓似的,“臣不知。”皇帝恨的牙痒痒,他又将目光移向高九,高九扯了扯嘴角,笑的比哭还难看,皇帝来气了,指着他的鼻子骂:“别给朕装蒜,说。”高九无语,余光扫向殿中见无别人的眼线,才说了一半,“陛下,司徒老夫人自从驸马过世后,就给公主轰出了将军府,多年来一直找公主殿下的麻烦。”此话再明白不过了,这司徒家都骄横了这么多年,您才知道吗?皇帝被怼的无言以对,转转悠悠好半天才平静下来。他指着太医吩咐,“你下去吧!”太医如蒙大赦,躬身拱手一礼,“是!”脚底抹油,飞快的出了大殿。
“高九,朕是不是很没用?”皇帝心情失落,仰头望着精致的吊顶,“连自己的妹妹都保护不好?”他为了自己的皇位已经狠心下旨让南宫明珠嫁给了司徒府那个病秧子,妹夫死了,却眼看着自己的妹妹一而再再而三的被司徒家欺负。高九不敢言声,这话可怎么回呢?皇帝见高九不回答,已经知道了答案,“朕发誓,朕早晚有一天会替明珠讨回公道的。”等到时机成熟,司徒家没有利用价值了,他会毫不犹豫的铲除司徒家。高九一点也不怀疑皇帝的话,他久居深宫这么久,皇帝的心思他比谁都清楚。
司徒府那头,司徒老夫人一阵的胆战心惊,生怕皇帝会降罪司徒家。傍晚时分,宫中传出信来,司徒老夫人才松了口气。信是司徒贵妃所写,上来就是一阵埋怨,“母亲:公主伤到了头,并无大碍,圣上闭门不见女儿,想必是生了大气。您就别再折腾了,女儿上。”司徒老夫人攥紧了手中的信,气的鼻子都能喷出火来,“真是祸害活千年,这个女人居然没有撞死。”丫鬟咽了咽口水,今日一天吓的她的小心肝都要跳出嗓子眼儿了,好不容易雨过天晴,老夫人怎么就不知足呢!
公主受伤的消息很快就传进了丞相府,杜雪舞一阵心惊,脸上却是绯红一片,眸光潋滟,有种说不尽的风情,她绞着帕子吩咐丫鬟,“带上小库房里的百年老参,随我去公主府看看公主殿下。”丫鬟们福了福身子,“是!”杜雪凝走到镜子前,前后打量一番,见自己没有不妥之处,方才垂头浅浅一笑,出了卧房。今日的杜雪舞梳了个灵蛇髻,长长的墨发披散在身后,身穿一身鹅黄色衣裙,袖口和领口绣着桃花的图案,看着分外娇俏可人。
马车行了一炷香的时间,她们终于到了公主府。丫鬟扶着杜雪舞下了马车,主仆几人一同走近门房,“见过小姐!”门房见杜雪舞坐着相府的马车,拱手一礼。“听说,公主殿下受伤了,本小姐特来看一看。”杜雪舞不好意思的垂下头,门房尴尬的扯了扯嘴角,“小姐,您请回吧!我们公主正昏迷着,谁都不会见的。”他们主子对丞相府恨之入骨,怎么可能让这丞相府的小姐进府?他一个下人又不好阻拦,只能委婉的拒绝:“您不知道,我们公主身子娇贵,被司徒老夫人一推撞的流了好多血,如今身子正虚着呢!谁也不见。”杜雪舞果然上当了,虽然扫兴可还是担心的道了句,“好吧,这东西麻烦你送给公主殿下。”门房松了口气,“是!”他恭敬地接过盒子,目送着杜雪舞离开公主府。
南宫明珠看着杜雪舞送来的百年老参,目露不屑,“跟她母亲一样会讨人欢心。”嬷嬷微微颔首,这祝玉儿她也是见过的,只能说是心机深沉。“公主殿下莫恼,老奴这就给您把它扔到库房去。”公主还在记恨杜仲和祝玉儿,又怎么会收他们的东西?“丢出去,别脏了我的库房。”嬷嬷叹了口气,这东西可是很贵的,“公主,奴婢斗胆今日给府里加道汤,供奴婢等人补补身子。”南宫明珠拧了拧眉头,也罢,眼不见为净。嬷嬷见南宫明珠没有反对,笑眯眯地捧着百年老参离去了。
杜仲何等的消息灵通,晚饭时分听说了此事后直接就掀翻了饭桌,“杜雪舞,父亲跟你说过什么你都忘了?那南宫清不是你的良人,你记住没有?”祝玉儿和杜雪舞吓得直往后躲,杜仲点指着杜雪舞气道:“你前脚送去的人参,公主后脚就赏给了下人,这是赤裸裸的打你父亲的脸。”杜雪舞皱着眉头,头都要扎进地缝里去了,心里除了伤心还有失落,她哪里不敌杜雪凝?凭什么杜雪凝能跟南宫清结亲自己不能?她委屈的流出了眼泪,当真是我见犹怜。“宁王、寿王、甚至是太子你都可以选,唯独南宫清和南宫敬不可以,知不知道?”杜雪舞一点都没听进耳朵里,只是机械的点着头。祝玉儿忙过去打圆场,试图挽着杜仲得的胳膊撒个娇,也好让杜仲消消火气。“相爷,别生气了,她只是个孩子。”可谁想杜仲正在气头上,直接就推开了祝玉儿,祝玉儿一个趔趄,好不容易才站定,“好好教教你女儿!”杜仲丢下一句话拂袖而去。
祝玉儿叹了口气,抚着杜雪舞的后背劝她,“女儿啊!你就听你父亲的话吧!”杜雪舞哭的梨花带雨,伤心欲绝,抬起满是泪痕的小脸看向祝玉儿,话语中有质问有不甘,“母亲,为什么我不能喜欢逍遥王?凭什么?”以前有个杜雪凝挡着,她只能远远的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