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为各位准备了洗尘宴,请!”南宫敬拿出了主人的胸怀,对这几位虽然客气,却不见讨好。他分寸拿捏得当,就连一贯挑剔的刘长恭都没有半分不满。
徐雪殇手中捧着几颗樱桃,一个人在徐府中边吃边散步,徐申匆匆而至,躬身拱手一礼,“主子,北魏和西蜀的使团都到了。”徐雪殇点头,“盯紧他们,那二皇子的名声不怎么好,务必保证太子和逍遥王的安全。”徐申扯了扯嘴角,一阵头大,“主子,那二皇子真的如此声名狼藉吗?”再怎么说这里都是南梁,他总不至于不顾及两国邦交吧?徐雪殇回头,目光冷寒的盯着他,徐申立即后脊一凉。“徐叔,刘长孝那只狐狸和刘长恭那只黄鼠狼不是吃素的,明白了?”若是他们来个栽赃嫁祸之计,那伤的是她的亲人,渔翁得利的却是他们西蜀。徐申听后,恍然大悟,“是!”立即吩咐人去办了。
徐申一走,徐雪殇的好心情也跟着走了。她走到凉亭里坐下,花园中的各色鲜花都成了摆设。她心绪不宁,预感着将要发生什么事情,却丝毫头绪都捕捉不到。
洗尘宴上,皇后一言不发,脸色灰白,她就那么盯着自己的儿子跟人推杯换盏,恨不能将安王重新塞回肚子中,回炉重造,好能让他长点心。皇帝很满意这个道具能出席这场接风宴,他也看到了安王卸去太子尊位后的肆意和快活,心中甚安的同时也为自己立了南宫敬为太子而高兴。“朕的生辰劳烦拓拔兄弟和刘皇兄记挂,朕真是过意不去。”皇帝满脸堆笑,场面话说的非常顺溜,他比谁都清楚为何他们这次还会大张旗鼓的来南梁为他贺寿,却没有丝毫表现出不悦。
“南宫皇兄客气了,两国毗邻,互相照应理所应当。”拓拔尚说的比唱的都好听。皇帝举杯敬了他一杯,拓拔尚一饮而下,皇帝笑mī_mī的举起酒杯也干了。他的目光转到刘长孝和刘长恭兄弟身上,慈爱的举杯道:“你们父皇真是好福气,有两位如此出色的皇子。”话说的漂亮,可刘长孝和刘长恭就是怎么琢磨怎么不对劲,兄弟俩表面和气,可斗了多年,他们各有损伤,却谁都无法除去对方,正所谓既生瑜何生亮?“您客气了,太子和宁王殿下不是很优秀吗?”刘长孝也丢出了一句这句话,看向南宫敬,见南宫敬没有丝毫的不悦,宁王也平和的让他意外,心中惊讶,面上却是礼数周全、言笑晏晏。反观刘长恭,他静观其变,不显山不漏水,安静淡然,笑容和煦,只是在刘长孝说话时跟着拱手一礼对皇帝表示感谢。皇帝见状,唇角上扬,原来这刘长恭也不省心呐!这双龙夺珠,怕是西蜀也不太平,这倒是可以利用的地方。再看北魏,那拓拔尚虽然老谋深算,可他那不争气的儿子倒是一个突破口。皇帝心情大好,“来,今日不醉不归!”皇帝带头举杯,两国来使、朝中权贵也都举杯响应,“不醉不归!”
“今日表哥就住在我宫中吧!太晚了!”宴会结束,南宫敬看着南宫清喝的摇摇晃晃,伸手扶住了他。南宫清点头,他目光迷离的看着喝的面色驼红的南宫敬,禁不住一阵打趣,“看来你也喝多了。”南宫敬笑了,他的确没少喝酒。“两位殿下,末将送二位回去。”许忠防备的盯着正在往这边看的拓拔青山,主子果然猜的不错。他一招手几名羽林军奔了过来,他们扶起两人,许忠垫后,一行人脚步不停的向东宫而去。拓拔青山无比可惜的收回目光,转身出了大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