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开我们,听见没有!我是丞相夫人……”祝玉儿被架着离开,一路之上还不消停。杜雪舞却是心如死灰了,她痴痴的笑着,笑自己傻,笑自己笨。她在她爱的男人眼里,还不如一个死人,不,是不如一块木头!她这辈子是多么可笑,多么可悲?相府门外聚集了许多看热闹的人,见到她们母女俩被架了出来,都是一脸的懵逼。“看什么看,滚开……”祝玉儿只觉得自己受到了莫大的屈辱,又叫又嚷,看热闹的人以为她们是捣乱的,也没当回事。
南宫敬抱着杜雪凝的灵位出了丞相府,他大步走进了花轿,一位禁军挑开轿帘,南宫敬将那破败的灵位放到了花轿之上,“凝儿,今日敬哥哥给你送嫁!”这花轿的帘子刚刚被放下,看热闹的人群就炸开了锅。“咦,怎么回事?”“就是,怎么娶亲娶了个灵位?”“刚才被抓走的好像是丞相夫人和大小姐!”“这是什么情况?”……人们议论纷纷,接亲的队伍淡定自若,调转马头,一大队人浩浩荡荡向公主府而去。
相府大喜的日子,如今一团乱。新娘子和丞相夫人被送进了刑部大牢,丞相大人知道无法收场,直接就装晕妄图不理今日府中的纷乱。“相爷……”几个官员手疾眼快,扶起了丞相大人。直接就将他给抬到了卧房里,还有家丁立即出府去找大夫,府中宾客一见主人要么被抓走了,要么晕过去了,这喜酒也没有喝下去的兴致了,纷纷各回各家。
南宫清和南宫敬在相府的惊世之举很快就传到了宫中。皇帝看着密信,一阵感慨,“我皇家也出了个痴情之人呐!”身为长辈,他更愿意看到南宫清成婚生子,可他终究是拧不过南宫清啊!高九垂下头,皇家的痴情种子何止他一个?“许忠,敬儿今日大闹相府,你给朕看着他点儿。”皇帝看向许忠,许忠躬身拱手一礼,“臣领命!”皇帝叹了口气,“他到底还是放不下他母妃的死!”这个心结一直都在他们父子俩之间,皇帝知道南宫敬恨他,被他最爱的儿子恨着他也是备受煎熬。“盈盈,我们的儿子长大了,越来越有一国之君该有的胸襟气度了!”高九和徐恩、许忠见状,白眼翻出了天际,这陛下自己作出了今日的结果,能怪谁?
唢呐声声声入耳,迎亲的队伍一路浩浩荡荡到了公主府门外。徐雪殇被云离拉着,刚好出了徐府大门。她远远看见南宫清踢了花轿轿门,亲自捧着破败不堪的灵位出了花轿,在南宫敬和韩延庆的簇拥下一路进了公主府。眼见为实,徐雪殇只觉得自己被雷给劈中了,脑子乱哄哄的,心中五味杂陈,嗓子如同堵了一团棉花,上不来下不去,让她几乎窒息。“暗一、暗二,跟上!”云离给他们身后的二人使了个眼色,二人会意,立即捧着盖有红布的礼品跟上了他们。在外人看来云离一路搀扶着徐雪殇,实则是云离拉拽着她,他能感觉到徐雪殇颤抖的手和狂跳不安的心。
公主府今日可谓是高朋满座,紫衣候萧绝、户部尚书史均、礼部尚书米重明、吏部尚书赵敏之、工部尚书廖杰、刑部尚书庐秋杰、京兆尹苏平等人纷纷到场,还携带了不少女眷。南宫明珠一脸笑意地坐在首位跟分列坐在两侧的各位大人们、夫人小姐们谈笑风生。
“新人到!”礼部官员一声高唱,南宫清捧着杜雪凝的灵位大步而来,他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连走路都是脚下生风。可众人看清来的人之后,就愣住了。新娘子呢?唯有南宫明珠和萧绝一脸的理所当然。南宫明珠的目光落在杜雪凝那残破的灵位上,心疼的两眼泛红,伸出手去摸着灵位,只觉得恍如隔世,“凝儿,这些年委屈你了!”说罢,她捂住了嘴巴,转过了身子,哭的伤心欲绝。她的儿媳妇,连灵位都被人如此对待,她怎么能不气、不心疼!“谁干的?”萧绝也是双目赤红,指着灵位问南宫清。南宫清摇头,萧绝握紧了拳头,大步就向外冲,被韩延庆和南宫敬一左一右给架住了。“侯爷!”二人知道,以萧绝的脾气,他一旦去了杜府,杜府今日必是一场血光之灾。萧绝力气大的要命,还好是两个人架着,否则真就让他挣脱了。“萧侯!”苏平立即走了过去。“今日是逍遥王大喜的日子呀!”他这话说的够明白了。萧绝身子晃了晃,回过了身,苏平拍了拍他的肩膀以示安慰,随后拉他坐到了自己的上手。
站在门口的徐雪殇将所有的一切都看在了眼里,一时间恨意席卷全身。“暗一,回去后查一查,看看是谁损毁了杜小姐的灵位。”云离吩咐身后的暗一,暗一点头,“是!”云离担心徐雪殇失态,用力握了握徐雪殇的手,徐雪殇吃痛立即惊醒。“今日逍遥王大喜,我雪楼特来恭贺!”云离的声音如清泉一般,响彻在大厅之上。众人这才惊觉又来客人了,而且这两位贵客可是请都请不来的。“徐姑娘真是贵客,快请!”韩延庆喧宾夺主,却是替所有人都解了围。很快,云离被带到了男宾席、徐雪殇被带到了女宾席,他们一坐下,顿时就夺了满大厅的目光。
“豆子,马上为你家主母做块新灵位!”韩延庆吩咐豆子,豆子看了一眼南宫清,南宫清点头,他这才麻溜的大步出了大厅。他心里那个苦啊,这都是什么事儿啊?
宁王的随从将相府的事情一一禀告给了宁王,宁王看着自己那位久病的皇弟,眸光冰冷没有一丝一毫的温度,仿佛他们不是兄弟,而是不共戴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