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间的清晨总是雾蒙蒙的,那是地气蒸腾,万物复苏所致。就是这么早,刘大力以带着他新娶的媳妇大丫来田间锄草了。他刚到田边本还想方便一下在开始干活。谁料竟然看到一个衣衫褴褛的少年盘膝坐在他家的地头。
“你,你……”
“我只是一个迷路的读书人。”独孤谦站起身来道。
“胡,胡说。读书人,你手里怎么拿着剑。”看来刘大力不是结巴,刚刚说话只是紧张了。
独孤谦将剑放到地上,以示自己没有歹意。这才道:“朝廷是允许读书人佩剑的,而且我是准备前往玉京考试一路上难免遇上盗贼抢匪所以……”
“哥,你跟谁说话呢!”大丫这时才刚刚在一旁底矮的土洼里方便过。姑娘家毕竟不同男人,能随便就找地方解决了。
“一个迷路的书生。”刘大力赶忙跑过去捂住了媳妇的眼。独孤谦见了这才发现自己一身衣服早就破了,大腿,胳膊很多露在了外面。
在乡野中姑娘家结了婚其实便也没那么多讲究了,她推开丈夫瞧了一眼独孤谦“咯咯”笑道:“书生怎么这身打扮啊!活像城里的叫花子。”
独孤谦不好意思的笑了声:“路遇劫匪,慌不择路连跑带爬的衣服自然就成这模样了。”大丫十分爽快的道:“这样啊!你总不能一直穿着这身破衣服吧!到我家去吧,拿身我男人的衣服给你。”独孤摸了摸后脑勺:“这怎么好意思。”
一旁她的男人也连忙拉着她的袖子,显然是不情愿的。大丫附在她丈夫耳边道:“你瞧挺精神的小伙子,不是比村里那些庄稼汉强多了。万一和我家小妹……”
“想什么呢!人家是读书人。”
“读书人,读书人怎么了。我妹那模样就是要配个读书人的。”大丫说到这声调不由高上了几度。她男人只好妥协,搓着手道:“要不你等会,我锄完草就带你去……”
“先回家,几天前就让你来锄草了,你拖拖,拖到现在到来劲了。明天赶不上吗?”大丫是个急性子说干就要干。其实要是别的事,独孤谦倒也不在乎可他还真没习惯穿这么“暴露”的衣服。所以只能跟在了这两人的身后跟着他们回家。
他们的村离这块地说远不远,可也有个十来里地了。他们村很小大约有百来户人家,此时家家户户冒着炊烟显的生机勃勃。另独孤谦有些惊讶的是这么个小村子竟然有个铁匠铺。那铁匠该有六十多了,可还是一身的腱子肉比在他一旁搭手的那个小伙子还精壮。
独孤谦还注意到从自己一迈入他的眼帘,他就一直盯着自己手里握着的玄罡。可独孤谦扫了一眼铺子,里面都是各样的农具,唯一可以称得上兵器的便是那一尺多长,刀尖内折的一种短刀了。
“兄台,请问那铁匠铺子里的刀叫什么名字啊!”刘大力见独孤谦所指,道:“哦!那东西啊!那叫蔑刀,劈竹子的。怎么你没见过,不该啊!不是说读书人啥都懂的吗?”
“读书人也有很多事不懂,让兄台见笑了。”
“啥兄台啊!叫我大力得了。”刘大力说完对着铁匠铺的老人一招手道:“胡大爷,早起啊!昨晚刚逮了一口袋青蛙。怎么,中午喝两口。”
“好啊!”胡大爷说完一指独孤谦道:“家里来亲戚了啊!”
“不是,一个书生落了难,我说送身衣服给他。这不也是行善积德吗。”大丫道。
“您好,胡师父怎么您也铸剑吗?”独孤谦见胡师父一直盯着他手里的玄罡,他索性拔出了玄罡递到了他的面前。
“哪会打这玩意,只能打些农具罢了。”胡大爷看了一眼便撇过了头。倒是那学徒凑了过来在独孤谦剑上摸了摸道:“师父,这上的花纹怎么形成的啊!”说话间难免分神,手一下荡在了剑刃之上。幸亏独孤谦收剑收的快,否则就不止是开了个小口子,流点血这么简单了。
“师父,好利的剑啊!”那学徒捂着手道。“毛毛躁躁怎么打的好铁,你要知道这宝刀宝剑吹毛立断且……”说完他立马住了嘴,对独孤谦道:“听您口音不是这的人啊!敢问?”
“在下李寻一,玉京人氏。”独孤谦随意诌了个名,至于户籍却未隐瞒。自己这口音稍微有点见识的人都听得出是玉京的。
胡大爷听了没什么表示,大丫反而失望道:“玉京啊!那听说离这有几千里路了吧!我可舍不得小妹嫁那么远去。”
独孤谦听了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幸好刘大力及时拉住了婆娘道:“我们先回去啦!胡大爷中午记得来陪我喝两口啊!”
“一定,慢走。”胡大爷道。
走在村里的路上,不时有人出来和刘大力打招呼。当时不全是客气主要为了问问独孤谦是什么人。好不容易清净了,独孤谦拉了下刘大力道:“刚刚那位胡师傅,听口音和你们有点不同啊!”
“是啊!你听出来了啊!你说人也真是怪,来我们这三十多年了口音还是没彻底变过来。”大力道。
“是啊!乡音无改鬓毛衰啊!”
“你说啥呢!”
“没什么,我是说乡音难改啊!那是人的根啊!”独孤谦说着心里却有些疑惑。独孤谦没有走南闯北也没有那么多见识。可胡大爷的乡音独孤谦正好能听出来,那正是玉京附近的口音。玉京人士怎么来了这。
“好了,到了。前面那就是我家了。”大丫捶着有些走累了的腿道。
大丫的家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