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阳和容许坐火车,又搭班车,换了马车,才来到她的老家临县的刘家村。
已经是两天后。
两人刚到村里,连个落脚的地方都没有。
她先凭着记忆带着容许去了家里,可是三间瓦房,有两间变成了别人家的牲口房,喂养些猪和牛在里面。
剩下的一间瓦片空了一半,只剩一个破顶,连雨都遮不住。
她推门走进去,家徒四壁,什么都没剩,连锅碗瓢盆也没有,她的心真寒。
这些亲戚就是吃人不吐骨头的豺狼!
什么都要霸占,什么都不给她留下。
她努力的凭着记忆翻找,想找出一点属于这个家的记忆,却什么也没有找到。
“你们是谁?”
门外响起一个男孩的声音,温阳转身,一个高高瘦瘦的男孩,长得还挺好看。
“我是温阳,这是我家,你又是谁?”
温阳打量门外的男孩,好像曾经见过,只是时间改变了他的容貌,她怎么也想不起来。
“温阳?你是温阳?你不是被人贩子拐走了吗?你真的是温阳!”
那男孩激动的几步跨进门槛,一把拉住温阳的双手高兴地转圈圈。
“是我,你是谁?”
“我是柱子!我是秦南柱!记得吗?”秦南柱手舞足蹈激动地不知所措。
容许哪看的了他们这亲热劲,冷冷挡在温阳身前,松开秦南柱的手,沉沉开口:“男女有别懂不懂?”
“你是大柱子?我记得!你变了!你长高了!”温阳也很兴奋。
“温阳,他是谁?”秦南柱不满的望着身高长相都比他突出很多的容许。
“别管他,你就当他不存在,你快跟我说说,我家咋成了这样?旁边的牲口是谁家的?怎么关我家来了?”
温阳忙打听她前世没有遇见的事。
她整整比前世早回来村里三年,这些事都不知道。
“牲口是你二叔家的,他说你家人都死绝了,就把你家养了牲口在里头,这两年村里不是搞养殖吗?
他连村背后你爸爸和弟弟的坟都挖平了搭猪圈养猪,你快去看看吧。
我怎么劝他都不听,你也知道他是村里的一霸,我爸妈不让我得罪他,我也打不过他,对不起!我没有替你护好你爸爸和温星的坟。
说起来惭愧,温星要不是为了救我也不会死,我真没用!连他的坟都看不住...温阳,对不起!”
“大柱,你不用道歉。我二叔一向欺软怕硬,我知道的。那个,我们能暂时在你家住两天吗?
我这次回来就是给我爸爸和弟弟迁坟立碑的,你也看见我家的情况,实在住不下人,我也不可能舔着脸去我二叔家。”
“可以,没问题。走上我家去!正好我妹妹去了外婆家,刚好能住下。”
秦南柱一脸憨厚地领着温阳往前走。
温阳走了几步,才发现容许还站在屋里没动。
“你发什么呆?走啊?”温阳回头喊他。
容许朝屋内四周打量了几眼,才转身走出去。
他第一次知道温阳家里这么穷,她从小在这里长大,一定吃了不少苦?
三人来到秦南柱家,温阳和容许又累又饿,秦南柱跟他爸妈说是温阳回来,他们都挺高兴,做了几个丰盛的家常菜招呼他们。
他们看温阳这回回来,还带着个英俊的男人,看他的穿着打扮跟电视上的人一样,想着肯定是城里的有钱人。
温阳的穿衣打扮也是讲究,长得又白又漂亮,哪还有小时候面黄肌瘦的影子?
他们都不敢认了!
要不是温阳拿出自己身份证,上面清楚的写着温阳的名字,她还带着父亲和容山河的合影,递给他们看,他们才真正确认温阳是真的温阳。
“温阳,你招呼你这位朋友吃饭,菜不好,你们将就吃,晚上婶子杀只鸡好好招待你们,你们这回来是有事?”
秦南柱的妈妈是一个勤劳的农村妇女,穿着一身蓝色的对襟褂子,脚上蹬的是她自己纳的布鞋。
待人热情,十分好客,一直乐呵呵的。
在温阳的记忆里,周庆芬除了有些胆小怕事,别的倒是没什么。
她教育秦南柱最多的一句话就是忍让别人,别惹事,咱家穷赔不起之类的话。
所以,秦南柱一直有些懦弱,不敢与别人吵嘴打架。
“婶子,我回来给我爸爸迁坟立碑。”
温阳见容许不肯夹菜,只好给他夹了一些放在碗里。
他可能是不好意思?
“好呀!幸好你回来了!你爸爸和弟弟的坟被你二叔给畜生糟蹋了!
我都过意不去。我但凡有钱,能说上话,我就是自己出钱也要给你弟弟迁坟。
要不是你弟弟,大柱就得给流氓打死,这孩子,一想起他,我就忍不住想哭...
我们全家都感激他,记挂他,我这些年内疚啊...温阳你能原谅婶子孬吗?”
“婶子,你别难过,这都是命。这事都怪我,要是当时我护好我弟弟,他就不会被坏人打死。
不说这事,我想问问你,这些年,你听说过我那个继母的音信吗?”
“你继母?她十年前改嫁了,你给人贩子拐走了不久,她就嫁去了常家院子村,又生了两个娃,听说她男人做点小生意,也算过得不错。”
周庆芬话里话外有几分羡慕的意思。
“婶子,你不知道,当初就是我继母把我以两千块钱卖给人贩子,人贩子带我坐火车的离开的时候,是他救了我。
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