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冷殇一把捉住她那只抽掉他腰带的手腕,神色微愠道:“你这是要做什么?”
见他难得露出一丝愠怒之色,君七夜唇角轻轻上扬,将手上的马鞭往后一扔,空着的那只手猛地一下也抽掉了自己腰间那龙飞凤舞的红色腰带,轻笑道:“自然是要给冷殇哥哥添点喜庆味道!”
闻言,西冷殇瞬间便明白了她的意图,不由神色一怔,大手不自觉地松开了她的手腕,继而便是有些怔愣地看着她垂首低眉,亲手将她那红色腰带十分专注认真地扣在了他腰间。
刹那间,西冷殇只觉得周遭的一切喧闹的声响和斑斓色彩都尽皆消失,他全部的心神都不自觉地放在了她的身上,她那用红玉发冠高高束起的乌发,她那张依然辨不清容颜的脸颊,她那如玉白皙的优美脖颈,她身上那隐隐约约的清幽暗香以及她那垂首帮他系扣的动人专注。
待见到她神色淡然却又理所当然地将他那雪青色的腰带系扣在她那纤细腰肢时,西冷殇心神一颤,心头猛地生出了这样一个念头,他俩之间的关系从此便不一般了,又或者说,她于他来说再也不是陌生人了,她会是他的妻主,他的人!
君七夜此举让围观百姓都十分意外,却又觉得交换了腰带的两人格外的相配,仿佛天作之合一般。
“真是见鬼了,我竟然觉得这嚣张跋扈、骄奢淫逸的小王爷跟才貌双绝的第一公子是天造地设的一对,我这是脑子进水了吧!”
“还真别说,我也这样觉得,真是怪事啊!”
……
“佩了红腰带后,冷殇哥哥果然更俊美清贵了啊!”交换腰带后,君七夜抬眸仔细将他打量了一番,先是有些满意地颔了颔首,继而又忍不住蹙了蹙眉头:“冷殇哥哥,我总觉得好像还差些什么,你认为呢?”
闻言,西冷殇神色又是一怔,瞥了一眼她那张浓妆艳抹的脸颊,再想到自己一如既往寡淡的面容,竟然像是中邪般地回了她的话,眉头轻拧道:“兴许是我少了些许喜庆的胭脂?”
君七夜噗嗤一声笑了,想不到她的夫君竟然还有如此幽默的一面,她轻轻摇了摇头,笑道:“我的冷殇哥哥不涂脂粉便已经让这天下无数男儿失了颜色,若是再涂些胭脂,岂不是要对他们赶尽杀绝吗?这样不妥不妥,依我看,涂点唇红便已足够勾魂夺魄的了!”
勾魂夺魄?西冷殇神色顿时有些不自然地瞪了她一眼,他这是被君七夜这登徒子调戏了吧!
君七夜向他伸出白皙如玉的小手,五指上的丹蔻是艳红色的凤凰花,唇角轻扬道:“在下君七夜,余生请多多指教了!”
话音刚落,她就察觉到伸出的手都快要被各种冒火的视线烧成灰烬,君七夜猛地抬眸往那感觉最强烈的三处地方睨去,却是一无所获。可她方转眸,那被人死死窥视的感觉又萦绕上心头,真真是见鬼了!
君七夜眸底极快地闪过一抹寒芒,要是有哪个不长眼的混蛋真敢搅了她迎接财神爷上门,看她不扒了那混蛋的皮!
西冷殇同样也察觉到了如利剑锋芒的目光钉在他身上,仿佛他敢对君七夜稍有回应,那藏在暗处之人便会将他撕碎了一般。他不用想也知道这几人定然是眼前这招蜂引蝶的女子惹来的情债了。不过他们竟然在他的大婚之日如此这般的威胁他,他们莫不是以为他是任由他们拿捏的软柿子不成!
西冷殇唇角勾起一抹清浅的弧度,瞬间四周便传来了被美色所惊艳的抽气声,他神色淡然地伸出大手放在她的小手之上,还没待她有所反应,便张开五指插—入她的五指之间,继而反手一扣,两人便十指紧扣在了一起。
察觉到投射在他身上的目光越发森冷阴戾,西冷殇唇角又上扬了一分,低头看向君七夜,语气带着丝丝宠溺轻柔道:“在下西冷殇,余生也请多多指教了!”
君七夜瞥了一眼他俩亲昵的十指紧扣,唇角勾起丝丝玩味的弧度,笑道:“好说好说!”
见两人含情脉脉对视的模样,那些嘲讽君七夜仗势娶亲的百姓顿时觉得有些脸痛,竟然瞧上这么个祸害,那天下第一公子确定不是眼瞎了吗?
扫了一眼西冷殇身后还在隐隐冒烟的西梁国使馆,君七夜眉头微微一蹙,道:“冷殇哥哥,这彩礼该如何是好?”
“因为事出突然,我西梁国筹备的嫁妆还在路上,这给予我的彩礼便当作我的嫁妆吧!殿下,该不会介怀吧!”
听到她肉痛准备的百担彩礼又回到她的库房,君七夜欢喜还来不及,又怎么会介意呢?但该走的流程还是要走的,所以,百担彩礼还是进入西梁国使馆转了一圈。
当见到内里被烧得焦黑一片的使馆,君七夜嘴角微不可察地抽了抽,这得多大仇才能烧成这样啊!
君七夜来接亲时是骑着挂着红绸的高头大马,可回去时,她总不好让西冷殇这么个大美人独坐婚辇,于是便与他一起双双坐进了华贵喜庆的凤辇。
宽敞婚辇虽然有顶,但四面八方却只是用红色珠帘遮挡着,清风徐来,响起了清脆动听的琳琳声。不过这清脆声响早就被礼仪队外喧嚷的人声和喜庆的吹打敲鼓声给遮盖了。
外面的百姓只要靠近些,便能见到两人的一举一动,所以,君七夜即使觉得腰肢有些酸软,却还是正襟危坐、目视前方,可她嘴上却没有停过地细声说着话语。
“冷殇哥哥,你们西梁国使馆被人烧了?可知是何人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