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一心求自保的尔淳当即决定,要想保全自己,萧玉珍必须永远闭上嘴接下来,她顾不得往日掌事姑姑的矜持,膝行上前,触地有声,无比诚恳的自责道“主子,这里面肯定有误会,王妃她怎么成了萧玉珍绝不可能”她拼命摇着头,面上完全一副不知情和绝不相信的笃定神情。
睿亲王冷冷的扫了她一眼,神色严肃的问道“尔淳,你果真不知情”
尔淳从主子拖长的语调中听出严厉与威胁,当即打定主意,一叠连摇头否认,却始终不敢抬头直视对方。她知道王爷此话的分量,了解王爷的超人的洞察力,无论什么谎言,一旦被他戳穿,那么等着的便是死无葬身之处的惩罚。所以,无论如何她绝不直视王爷的眼睛。
“抬起头来”然而,睿亲王岂会如此轻易被欺骗,他有意减缓指间力度,让凝声咽气的萧玉珍舒出一口气。尔淳迟疑着,终不得不服从命令抬起头,目光却正对上萧玉珍那双阴冷狠毒的眼睛,面上顿失血色,慌忙避开对方,眼睛看向身侧。
“尔淳,本王再来问你,假冒王妃这件事,你是否事先知情”二人自以为伪装巧妙不着痕迹,却并未逃过睿亲王精明的双眼,见她二人神情,他心中咯噔一下,暗暗咬牙,已有了打算,一旦发现天清尸体,眼前这两个女人必须陪葬
“奴婢奴婢”尔淳并非没见过世面的无知女子,在入府前她曾在永福宫服侍萧太后,后因失手打碎皇后送给太后的兔毫盏,被驱赶出宫,又因自幼入宫早与家人失去联系,走投无路时,幸而遇到睿亲王被收留于府中,至今已有七八年光景。春去秋来,时光飞逝,她已不再是当初那个对主子唯命是从,胆怯羞涩的小宫女。随着年龄增长,尔淳对主子的情感也发生了微妙变化,无论是五年前的王妃萧玉绰还是今日平步青云的杭天清,在她看来都是肤浅粗鄙的庸脂俗粉,都配不上她尊贵无比完美无瑕的主子所以,在杭天清踏入琼华阁的那一刻,她就讨厌她,排斥她,处处与她为难,故意派前任王妃萧玉绰的妹妹服侍她,其目的和用心可谓阴险也许她自己都未想过为何会如此,但潜意识里的妒忌之火已经不容许她冷静的去思考。
“王爷,尔淳对此事一无所知,是珍儿自作主张王爷,珍儿从姐姐出嫁那天第一次见到你,就就情不自已的爱上你,珍儿珍儿知道这么做不对可可是”
“住口”睿亲王突然大吼一声,扼住萧玉珍喉咙的手再次收紧,萧玉珍气息阻滞,脸憋得通红,那些难辨真假的真情告白被咽在嗓子里变成怪异的咕噜咕噜声。
这时,管家李义府气喘吁吁的跑进来,抬眼看到屋内情景,先是一怔,接近着朝神色焦急的睿亲王摇摇头“老奴已派人四处寻找,依然没有王妃的消息”
“尔淳说,王妃到底在哪里”睿亲王听完管家的话,脸上登时露出凶恶神情,目光恶狠狠的直逼尔淳脸上。
尔淳从未见过主子如此凶相,顿时吓得面色惨白,浑身发抖,素日沉稳的声音也变得战战兢兢“奴奴婢,奴婢当真不知”仓皇无措中她忽然转过头指向立于身侧的人影,如溺水之人抓住救命稻草般喊道“她阿朱知道她一直陪着王妃她肯定知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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