瑜香园。
在紫色轻纱的遮掩下,安红瑜的面上表情阴沉,十分不悦。
坐在她对面的是安阳华。
安阳华同样紧绷着面目,眉头紧紧的拧起,一向喜怒不显于色的他再次破了功。
“瑜儿,考虑得怎么样了?”安阳华蹙眉问道,语气也有些不快。
安红瑜瞪了眼安阳华,说道,“大哥,你怎么能这样,那可是我的护身符,若现在用了,往后我要是出了事,你难道就一定能保证能护得我周全?你要是保证不了,我可不能交出来。”
安阳华气得胸口血气上涌,声音提高了几分道,“安红瑜,你怎么能这样说话,那可也是你的亲生母亲,你难道就眼睁睁的看着她被送去衙门受罪,然后被砍头吗?”
“大哥,你也别冲我发火,母亲闹成这样,又不是我的错。母亲也真是的,一个都快要死的人了,竟然还那样大费周折的去杀她灭口,真是多此一举。如今出了事,谁都怨不了,只怨她自己太过冲动,做思不考虑后果。”安红瑜撇了撇嘴,不屑的批评着王春花。
她这淡漠的语气,还有这剜人的心的话语,令安阳华的双手紧紧握起,真想一拳将她给打死。
安阳华去春苑找王春花,商量安红瑶定亲一事,从水叶口中得知王春花和吴妈妈等人去了梅寿园。
他又赶去了梅寿园,进了园子,在老夫人屋子外面听到了王春花的罪行。
同时他看到金妈妈真的去了衙门。
安阳华暗道大事不好,王春花所做的这些事,他或多或少知道一些内情,知道要真得进了衙门,那是凶多吉少。
他不能眼睁睁的看着王春花去送死。
若王春花真的死了。安添富绝对还会续弦,到时自己在安家的地位可就变得尴尬,还会因为王春花一事受到牵连,在安家不再受待见。
他不能容忍自己被人忽视,被人看轻,一定要救王春花。
他本想进去劝老夫人,可他太熟悉老夫人的脾气性格,这种事想要劝动她收回命令,实在是太难太难。
他想到安红瑜手中有一面德皇后赏赐的金牌。
记得当年安红瑜说过,这面金牌能免一次重罪。
于是他就跑来找安红瑜。让她拿着金牌去救王春花,可谁料到安红瑜却不同意,舍不得。
这让他怎么能不怒不恼。
“安红瑜。你不救是吧!那好,那你休想让父亲出钱替你买无暇膏恢复面容,到时看你这副样子,德皇后和六皇子还会不会喜欢你?
等皇室一退亲,看你的颜面何存。看还有谁敢娶你这种无貌无德的女子,哼!你就留着那面金牌和它过一辈子吧。”安阳华冷冷的斥道。
这番话是恐怕是二十年来,他说过最残忍最刻薄的话语。
不要说是对安红瑜说这番话,就算是对一个下人,对恨之入骨的安容,他都从没有这样说过。
他实在是太过生气。
气安红瑜的冷血。可以眼睁睁的看着母亲去死而不管不顾;气王春花一天到晚不安生,总是惹事儿。
安红瑜的脸色更加阴沉,眸中射出阴冷的光芒。
白皙如玉的手轻抚着面上的伤痕。心紧紧的揪了起来。
该死的安阳华,你竟然拿这事来威胁我,将来看我怎么收拾你!
安红瑜之所以如此舍不得这在金牌,实在是这面金牌来得多么不容易。
三年前,她住在宫中。有次与德皇后去御花园游玩时,德皇后因有心思。心不在焉,脚下没踩稳,向前面摔去。
安红瑜一旁见了,立马冲到德皇后前面想要挡住,硬生生的当了德皇后的肉垫。
德皇后未受伤,而安红瑜当时被摔压得口吐鲜血,受了极重的内伤,在宫内调养了三个多月才痊愈。
德皇后事后特别感动安红瑜当时的举动,于是将自己这面金牌赏了她。
这面金牌是先皇赐给德皇后的,她一直视若珍宝的保留着。
不过,后来,德皇后隐隐有些后悔,几次三番在安红瑜面前提起这面金牌,有讨要回去的意思。
但安红瑜一直装不明白,没有将金牌还回去。
德皇后也不好直接去要,后来时间久了,也只得作罢。
金牌来之不易,安红瑜当然舍不得这样随便就用了。
她可不敢保证自己这一辈子就不会犯错。
这可是将来的救命符呢,怎能轻易的就舍了给他人。
与王春花的性命相比,她当然更看重的是自己的生命。
可安阳华的一番话却正好戳中安红瑜的死穴。
若没了倾世的容颜,自己什么都没了,那还留着性命有何用?
“大哥,你还是我的亲哥吗?这话怎么说得这样难听,你们是不知道这金牌来之不易,话说得倒轻松。”安红瑜怒道。
“不是我话说得难听,实在是你的所为令人寒心,难为母亲以前那般疼你,而你却这样待她。母亲要是知道了这事,定会伤心死的。”安阳华寒着脸说道。
对于安红瑜的自私冷漠,安阳华这次算是见识了,内心十分的震惊,自己那个听话懂事的妹妹已经不见了!
安红瑜咬咬牙,下了决心,说道,“大哥,你也别拿这些话刺我,金牌我可以拿出来。”
听到这话,安阳华面色一松,忙伸手,“那快拿来,等着救人呢。”
“你先别急,我可是有条件的。”安红瑜说道。
安阳华脸色又阴沉了下来,“说。”
“那就是你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