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搞得像偷情一样,连她自己都觉得好笑,她是逸王妃的事情已经不是秘密,区别就在于知道的人多人少而已。
多他一个不多。
齐骜自己提着一个灯笼走过来,杜晞晨拿手帕将脸上的血擦干净。毕竟男女有别,不适合迎上去。她便捡了一条小路,恰与他错过,但又能让他看清,不会显得太刻意。
齐骜提着灯笼看了一眼,追上来。
“公主请留步。”
杜晞晨蹙眉,以她对齐骜的了解,他一向自恃身份,不会主动放低身段去拉拢谁,深更半夜的,他堵在厕所门口是想做什么?
她不好装聋作哑,便转过身来,大晚上的看不清面部表情,只看见他脸上竟然闪过一丝难为情。她怀疑是自己看错了。
“原来是珉王爷,不知王爷有何吩咐?”
她的态度只能是面上的和气,对他和齐成,她其实都没有好感,原因自然不必多说。
齐骜皱了皱眉头,犹豫道:“我想问问思儿……”
“听说王爷新婚,娶了两房侧妃,恭喜王爷抱得美人归。”她打断道,“家姐很好,不劳王爷费心。如果没什么事的话,我先走了。”
齐骜站在原地,看着杜晞晨走远之后,轻呵了一声,他的护卫寻过来,骂了声:“不识抬举!王爷,要不要给她点教训!”
“不用!”齐骜语气不耐道,“她已经不是罪臣了……”
“走吧。”
十几年前那个传言,柔然王后生的确实是一个公主,隐藏在靖国候府,父皇早有猜测,如今不过是应验了。
十几年前不仅京城的圈子里有此猜测,就连突厥的木杆汗王也是这般认为。
因为柔然王后实在是一个聪明睿智的女子,用了连环计,将世人迷的晕头转向。
真正的靖国侯世子是谁,柔然公主是谁已经不重要了,她就是杜晞晨,同时拥有幽州和柔然的权势,谁能得到她,就代表着得到了一半天下。
说不动心,那是假的。
杜晞晨也在想齐骜的目的,两种可能,一种是想起了四姐的好,放不下四姐。一种是想借机寻求她的支持。
不过以她对齐骜的了解,后者的可能性更大一点。她嗤笑一声,就算四姐愿意回来,她也不同意!不过他今晚的试探也给她敲响了警钟,以后她得防备着点。
她选的这一条小路很偏僻,路上根本看不见人,不过,远处的树上倒是能看见人。齐逸斜靠着树干,等她过来,嗖的一下从树上下来,一把揽住她的腰,问道:“我有什么见不得人吗?”
语气傲娇,似乎还生着气。杜晞晨赔笑道:“没有见不得人。我可是能让皇上都妥协的柔然公主,怕让让人看见了,忌惮你,坏了你的事儿。”
“切!”齐逸嗤笑一声,自信道,“我会怕他们?”
“是,你自然是不怕他们的。”男人都有自大的毛病,杜晞晨无奈道,“我怕他们打我的注意,这个解释您老可还满意?”
齐逸的眸子倏忽间变得危险起来,手臂用力以宣示主权。
“没有人敢打你的主意!”
前面有禁军巡视,他却没有松手的意思,当众搂搂抱抱在古代是绝对不允许的!何况还是在宫里!
她推开他的手,故意落后他两步的距离。在她跳开的一瞬间,齐逸的脸色就拉下来。怕他闹出什么幺蛾子,她只好哄道:“今晚你来驿馆。”
他挑挑眉毛:“这可是你说的!”
于是他大步向前走了几步,把她甩在后面。
“公主,您跑到哪儿去了?”她刚一出现,就有宫女看见她,着急的跑过来请安道,“公主恕罪,奴婢们找不到公主心急,是奴婢服侍不周!”
“没事。”
是她自己的问题,不关别人的事儿。她看了一眼齐逸,唇边勾起一抹笑意。
宫女们这才松了一口气,恭敬道:“公主,皇后娘娘命奴婢送公主回驿馆。”
杜晞晨点头:“有劳。”
在宫里这一耽误,宫门口停放的马车少了许多,她和齐逸各乘一辆,她靠在马车上闭目养神。不大一会儿,马车顶上传来细小的动静,她睁开眼睛,齐逸的一张俊脸出现在眼前,像鬼魅一般。
车夫没有一点察觉,仍旧在赶车,甚至连车速都保持不变,她甚至能听到车夫均匀的呼吸声。
“你怎么进来的?”
她有点无语,没想到他果然当真了,还迫不及待的钻到自己的马车里。
齐逸神秘一笑,凑过来抱着她,趴在她耳边小声说了句什么,她没听清。只隐约听到了一个问句,她习惯性的嗯了一声。
齐逸一副得逞的模样靠在马车上。
到了驿馆,她从马车上下来,跟车夫打了个哈哈,齐逸趁着旁人不注意从马车上窜下来,潜进她的房间,动作娴熟,似乎对这种做法很熟悉。
杜晞晨翻了个白眼,原来一开始的时候,他就是这么翻墙爬她的床的!
墨玉已经回来了,他今天晚上喝了不少酒,她来到楼下,他的房间刚好熄灯。
轻手轻脚的回到自己房间,齐逸早就在她的床上等她了。
青玄说他有洁癖,出门从不住驿馆和客栈,几乎每到一个地方他都有一座别院。一路走来,她见识到什么叫真正的有钱。
她都不知道他是做什么的,怎么会这么有钱!
不过他此刻就躺在驿馆的床上,她觉得,他的洁癖是看心情。
齐逸拍拍身边的空位置,意思很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