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仙姑娘还有什么事儿吗?”
青蒿从房间里出来,见水仙看着门口发呆,把托盘递回来的时候顺便问了一句。
水仙一愣,水汪汪的眼睛里闪过一抹不自然,拿回托盘,福身道:“没什么事情,奴婢告辞了。”
感觉到身后有一双眼睛盯着自己,她把头埋在胸口,快速跑了出去。跑远之后才捂住胸口,感受着心口的跳动,长长的呼了一口气。
她面对青蒿的时候并不是喜欢,而是不敢直视,青蒿身上好像带着一股疏离,自打他病好以后,看着就有点深沉,让人感觉害怕。
青蒿尚不自知,盯着水仙的背影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刚才他进去的时候,公子正在作画,当然不是真正意义上的作画,而是在胡乱画着什么,看起来有点像……地图?
虽然他也不太确定,公子可能是画着玩儿呢。
树上突然传来咕咕的鸟叫声,青蒿四下环顾一圈,见没人注意,便走到墙角的一颗梧桐树旁,扑棱一声一只白色的信鸽从树上掉了下来,身上插着一个箭头,应该是被人射下来的。
江童虽然不在府上,但是他临走之前布置好府上的防卫,保证插翅难飞。看见这只信鸽,青蒿的眼睛眯了眯,趁护卫没赶来之前把信鸽脚上的信拿出来,从腰间拿出另外一封信塞上,然后把信鸽扔在地上。
刚做完这些就听到脚步声在身后响起,他上前把鸽子捡起来,转身看着来人:“公子在书房,你们莫要打扰,这个信鸽……”
他把信鸽递给来人。护卫接住信鸽,眼神在鸽子腿上瞥了一眼,见信封完好,便放松了态度:“那我们走了。”
青蒿点点头站在原地看着他们离去,唇边扬起一抹弧度。
城外的声音渐渐消弭,大皇子的功劳,谁也抹不掉了。左庆祥抹了把额头的汗水,一个小太监爬上城墙,笑眯眯道:“左大人辛苦了,皇上命奴才来请大人进宫。”
左庆祥的衣服上沾了血水,不过不是他自己的,义军到最后也没能攻上城墙,只是流箭伤到了他身边的护卫。
“大皇子英勇退兵,皇上应该很欣慰吧……”
都是官场上的老狐狸,左庆祥自然知道该怎么从宫侍嘴里套话。
小太监似是没听懂他的弦外之音,不接他这一茬:“奴才不知。”
“高公公吩咐你来的?”
小太监腼腆一笑,说道:“左大人请上马车。”
左庆祥狐疑的看他一眼,心中忐忑,但想到自己并没有什么过错,凭什么要这样小心翼翼?思及此,索性豁出去了,掀开衣袍跳上马车,小太监高呼一声出发,马车便朝着皇宫的方向去了。
他本身就是一个豁达的人,要不然也不会与杜青山交好。虽然同是邻居,其他人家可没他和靖国侯的关系好。
虽然身正不怕影子斜,但是他心里还是有点发毛,伴君如伴虎,万一皇上心情不好要问责于他,他得好好想想应对之策。
红墙黄瓦的禁宫守备森严,身着金甲手执银枪的护卫目不斜视,一队护卫军从御书房前面经过,听到御书房里传来宣帝的笑声。声音不大,却让人听得格外清楚,好像入夏以来,再没有见过皇上这么开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