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很熟悉的气息,毫无征兆地钻进她的鼻尖。
阿黎猛然一震,下意识地睁开眼睛,一张英媚袭人的面庞,硬生生地闯入她的视野中,让她整个人猝不及防,痛苦也在一瞬间骤然放大。
薄寒池!
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的?他不是已经走了吗?
一时之间,阿黎的思绪百转千回,她皱起眉,眼底闪过一抹狐疑。
阿黎没有开口说话,就连呼吸也变得缓慢,她安静地注视着近在眼前的那一张脸,不经意中,视线撞上那一双幽暗深邃的黑眸。
像深海中可怕的漩涡,也像宇宙中足以吞噬一切的黑洞。
同一个姿势保持的时间太长,阿黎有些不太舒服,她想稍微动一动,可眼前这个男人,实在是有些碍事儿,她要是动了,肯定会撞上她。
阿黎深吸一口气,嘴角微微蠕动了一下,似是想说点什么。
“大晚上的,你一个女人私自上陌生人的车,你就不担心被打劫?”薄寒池沉着嗓音,下颌的弧线绷得冰冷,视线与那一双透彻清亮的深眸撞上,他只觉得胸口闷闷的。
阿黎闻言笑了,嘴角邪气地勾起,看向他的目光似笑非笑的。
她笑够了,整个上半身忽然凑上前,直勾勾地盯着他幽黯的黑眸,红唇轻启:“薄寒池,你这是在担心我吗?”
薄寒池一怔,看着阿黎一张一翕的绯色菱唇,他莫名觉得心脏漏跳了一拍。
他被撩了!
薄寒池缓缓地闭上眼睛,又缓缓睁开,如墨的瞳仁透着灼灼的光,语气里略带疲倦的味道:“被你猜对了,我就是在担心你。”
阿黎掩嘴轻笑,笑声清脆如银铃般。
她歪着脑袋,纤白的手指勾起一缕长发,又在指尖绕了两圈,说道:“薄寒池,你现在担心我,难道不觉得晚了吗?当时是你赶我下车的,现在又想把我找回去,呵!你还真把自己当一回事儿了。”
她的声音软软的,绵绵的,丝毫不像是在责怪别人。
可薄寒池知道她的性子,阿黎越是这样轻描淡写,心里就越是有火气。
薄寒池冷不丁眯起眼,看向她的目光充斥着纠结和愤怒。
明明背叛的那个人是她,连孩子都有了,可她现在的这番模样儿……呵!倒像是想要倒打他一耙的既视感。
阿黎是挺气愤的,气他不信任她,气他大晚上的将她扔在路边,像她长得这么好看的女人,万一被人劫色了呢!难道他一点都不担心吗?
“薄寒池,你看着我做什么!赶紧把脸转过去。”
看到他就觉得生气,阿黎气呼呼地瞪他,再看,再看我就把你吃掉。
薄寒池微怔,只以为她察觉到了他的目光,一时间竟觉得不好意思。
毕竟,从他这个角度望过去,胸口的那一片春光一览无余,即使他们曾经很亲密,亲密到那一片春光都是属于他的,可现在……
又似想起什么,阿黎狠狠一震,下意识地捂住胸口,惊叫道:“薄寒池,你流~氓!”
就在这一刻,薄寒池瞬间失去了耐心,他讥笑一声,几根修长的手指狠狠攫住她的下颌,左瞧了瞧,右瞧了瞧,最后没好气地说道:“又不是没看过。”
阿黎瞬间怒了,她狠狠打掉他的手,一双漂亮的杏眸翻涌着怒火,“薄寒池,你他妈的不只流~氓,还无耻得很!你无耻没下限。”
昏暗的光线下,阿黎的眼睛睁得大大的,那一双瞳仁很黑,如点漆,映着一张紧紧绷住的面庞,这一张面庞如陈列在橱窗里最精致的艺术品。
“我无耻吗?”薄寒池轻嗤一声,“我这样就无耻了?那我让你见识一下更无耻!”
说着,他强有力的胳膊伸出手,牢牢按在她的腰际,另一只手攫住她的下颌。
吻,如汹涌的海啸,掀起几十米高的巨浪,轻而易举地摧毁了一切。
阿黎气得胸口不停起伏,掌心抵在他的胸口,想将他推开,可这是在车里,她完全被眼前的男人禁锢在角落,根本就挣脱不开。
她喘着气,起伏的胸口紧紧贴着男人的胸口,隔着单薄的衣料,她明显感觉到他身体的变化,尤其是掌心下突如其来的变化……
那一瞬间,阿黎整个人都不好了,她飞快地缩回手,耳尖微不可见地染了绯色。
似是察觉到怀里女人的异样,一直压抑在薄寒池胸口的那一簇火顿时乱窜起来,从小腹到四肢百骸,飞快地冲到头顶。
他的吻渐渐变得温柔,一改刚才暴风雨般的肆掠。
阿黎沉沦了。
她闭上了眼睛,脑子里只剩下几年前,有一个男人对她说,我之前没有喜欢过别人,你是第一个,一直也都是你,我害怕我做得不够好,会让你觉得爱情不过如此……
吻,还在继续。
只是她没有再挣扎,只是青涩又小心地回应他。
感觉到怀里女人的变化,薄寒池身体一僵,一股热流从小腹飞快窜出,一眨眼的功夫已经蔓延至四肢百骸,小寒池也瞬间昂首挺胸。
她有孩子了又怎么样!
她跟沈凡凯在一起了又怎么样!
这一刻,他通通都不想理会,他只知道,眼前这个女人是属于他的,她的心,她的身体,她的一切……
似是触碰到什么,阿黎那一张白净的小脸,噌地涨得通红,跟被火烤到了一样发烫,她瞬间回过神来,猛地发力推开眼前的男人。
这是车里,还是别人的车,他到底想干什么!
薄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