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黎讥诮的话,就像是一记重锤,狠狠地砸在冬梅的胸口。
她垂了垂眸,遮去眼底深处的那一抹异样,脸上的神情依旧惊魂不定,“我,我管不了这么多,我只知道他是我肚子里孩子的父亲。”
顿了顿,冬梅咬了咬牙,又继续说道:“大小姐,警察很快就到了,你要是不想被抓走,最好现在就离开,要不然”
看着拼命护住宋敬业的女人,又瞧了一眼她微微凸起的小腹,阿黎忽然就笑了。
她缓缓地松开手,然后直起身子,意味深长地睇了一眼冬梅。
“宋敬业,我外公留下来的东西,总有一天,我都会收回去。”
“收回去?你个贱丫头,你凭什么把我们家的东西收回去!这房产证我可是看过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地写着我儿子宋敬业的名字,真不知道什么时候成了你这个贱丫头的了!”
一个蛮不讲理的声音突然传进来。
阿黎微怔,眼眸中一闪而逝的厌恶,扭头朝着门口望过去。
宋敬业的母亲张桂花,在宋敬业娶了宋若水之前,不过是一个没见过什么世面的乡下人,可,随着自己儿子的身价上涨,她的身份也跟着水涨船高,如今更是被人尊称一声“宋老夫人”。
张桂花依旧骂骂咧咧的,将她泼妇的本质展现得淋漓尽致。
“我可告诉你,你要是敢打我们宋家的主意,我保证不打断你这贱丫头的腿!”
张桂花的不讲理她是见识过的,阿黎自然不想跟她胡搅蛮缠,万一张桂花不要命地朝她扑过来,那她就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她只讥诮地睇了一眼张桂花,然后毫不犹豫地转身离开。
宋黎走了。
可,她最后留下来的那一句话,却让在场所有的人心惊胆战的。
那可是他们的大小姐,虽然脾气不太好,但是她心地善良,从来不会无缘无故为难他们这些佣人,可,刚才发生的那一幕,所有人都心有余悸。
大小姐一定是中邪了,她竟然差一点就掐死了自己的父亲!
宋敬业刚回来一条命,一时之间,他也没有情绪去想其他的,只双手捂着喉咙,拼命地咳嗽着,几乎要将肺子咳出来似的。
“冬梅,还是你聪明,要不是你报了警,那贱丫头说不定就真的掐死我了。”
一想到自己死里逃生,宋敬业眼里的恨意就多了一寸,眼睛微微眯起,那丫头的力气怎么这么大?他之前竟然一点都没有发现。
冬梅无声地摇摇头,泪水像断了线的风筝似的,不断地往下掉,哽咽着说道:“宋哥,我,我刚才吓坏了,我以为宋黎”
“别怕,她不敢。”
宋敬业柔声安慰身边的女人,忽然想起什么,突然噎了一下,心里暗忖:那丫头要是真开口求薄寒池,那我岂不是很危险?
以薄寒池在帝都的影响力,他只要随口一句话,整个宋家肯定会破产。
到那时候,他的处境肯定会很糟糕,与其坐以待毙,还不如豁出去搏一把?
冬梅虚弱地笑了笑,将自己的手机递给他,柔声说道:“宋哥,我报警之后,就拿手机录了一点东西,我觉得应该有用。”
宋敬业愣了一下,当他看到手机里保存的视频,旋即他嘴角勾起算计的笑意。
“冬梅,你可真是我的福星啊!”
夜色很冷。
阿黎从宋家别墅走出来,她突然停下脚步,又依依不舍地扭头瞅了一眼。
这是她从小生活的地方,可,她好像暂时回不去了。
阿黎缓缓地闭上眼睛,又缓缓地睁开,一抹冷芒倏然迸射出,嘴角扯出一抹讥诮的笑意,总有那么一天,她会把这里要回来!
坐在车里的男人,见到一抹熟悉的身影闯入眼帘,他连忙下车走过去。强势地伸出手,将女孩儿牢牢地揽入自己怀里。
薄寒池垂眸,下巴抵在女孩儿的头顶上,轻声问道:“阿黎,我能为你做点什么吗?”
他知道怀里的女孩儿不喜欢他搀和进去,那他就先征求她的意见。
阿黎一怔,眼眸中一闪而逝的寒芒。
旋即她微扬起小脑袋,一双漂亮的杏眸,直勾勾地瞧着身边的男人。阿黎咬了咬唇角,一字一句地问道:“可以让宋家从帝都消失吗?”
薄寒池心下一惊,眼底一闪而逝的异样,看向那栋别墅的目光变得冷沉。
他渐渐地收紧胳膊,将阿黎牢牢按在胸口。
“阿黎,如你所愿。”
某高档公寓。
半夜的时候,茜茜又开始啼哭了,刺耳的哭声让宋初微有一种想要崩溃的感觉。
这种情况已经足足持续了五天,她恨不得把茜茜扔出去。
可敏姐说了,要她好好地养着茜茜,等时间到了,就让茜茜适当地曝光在媒体前,到时候“国民姐姐”的形象就会树立起来
一想到以后的星途,宋初微当时就答应留下茜茜,可,谁想到茜茜这么不配合,每天一到晚上就使劲哭,怎么哄都哄不好!
宋初微趿拉上一双拖鞋,从床头柜的抽屉里翻出一盒安眠药,然后用力地打开房门,只听到“砰”地一声,瞬间响彻了整套公寓。
“李姨,把这东西给孩子喂一颗,大半夜的真是吵死人了。”
说着,她将安眠药塞到保姆手里。
看着躺在手里的药瓶,那保姆愣了愣,狐疑地瞧了一眼宋初微,怯怯地说道:“小姐,这是安眠药,给小小姐吃的话会不会”
见保姆犹豫,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