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十八
土匪头子张老三从开封他大哥处回到阳武,被大雨一淋,受了风寒,吃了几副药以后,在二孬陪护下回到了三不管窝点,到了地方一看,张老三大吃一惊,他们万万也没有想到,这里已经被剿匪队的清剿过了。张老三感觉大事不好,急忙领着二孬他俩往东边跑,刚刚跑到离窝点不远的河边时,他们发现东边过来一拨人马,张老三又吃了一惊。他们急忙藏到路边的草丛中,观察着对面过来的人马,等看清楚了是他们的人来接应时,这才从草丛中冒了出来。正在这个时候,西边张虎的人也从沿河的小道上冒了出来。张老三心里说,再晚半个时辰,他们就成了保卫团的枪下鬼了。不过,这个时候,张老三还不确定这件事就是保卫团干的,他同时还怀疑这是不是那个韦大壮干的。他看着张虎的几匹马向着他们走近时,张老三让他的兄弟张老四和张导包带着人朝张虎走去,人数不多的话,把张虎他们吃掉。没想到,张虎对他们使了一计,走走停停,不像是要逃跑的样子。这让生性多疑的张老三想到,这是不是引诱他们进入包围圈呢?为了安全起见,他让他的人马撤退了。
两下里的人各自走开以后,张老三看了看自己的人马,精神不振,像被霜打了的茄子,很少有人说话。张老三觉得气氛不对,当时也没有多问,就领着他的游击队回到了新的据点——苏家坡了。
来到驻地,张老三躺在一张蒲衫上,听着张老四的汇报:“三哥,你走了以后,我和导包商量了,想到河西镇起一票。就把那个裁缝弄到了三不管,押着。我叫人去给送信,拿一千个大洋赎人。谁知道,夜里我们只顾高兴了,都喝了点儿酒,睡着了,半夜时分,那个裁缝跑了。我们觉得这事儿办的窝囊,想把他再弄回来。我就和导包商量了,等到半夜的时候,我们再去十几个人,到裁缝的家里,把他的孩子,老婆,裁缝,不管是谁吧,弄回来一个。谁知道,这个裁缝他记着路呢,黑里把保卫团的人引来了,导包刚刚领着人出来,准备顺着河边的路去河西镇弄人,正好和保卫团的人走个碰头,双方就打起来。他们的人多枪多,一排枪打过来,就,就,就把我们的人打死五个,还打伤了两个,在那屋躺着,找了郎中看了,也用了药,估计十天半月的不会好。俺们都想着你回来肯定还会去那里找我们,我担心你会有闪失,就来接你了。这一回咱们的损失太大了。一下就死了五个人。”
当时就把张老三气蒙了,本来伤风发烧就没有全好,这下一着急上火,那气就上了头顶。他的脑袋像是被谁打了一闷棍,当时就躺在地上半昏迷了。他用手捂着疼的快要炸裂的脑袋,觉得天旋地转,周围的人见状,一起喊着“三哥”,他全然不能听到,只是用手捂着两边的太阳穴不啃声。停了好半天了,他才哼哼了几声,说了一句:
“你们就是不听我的话呀!”
这件事的主谋是张导包,他为了显示他的能耐,趁着张老三回开封探听消息,竭力撺掇张老四,在这几天里干一票。他早就盯上了河西镇的裁缝店,那个裁缝平时为人和善,疏于防备,起他一票不会有难度。张老四也想趁着三哥回开封的机会,干一件漂亮事,当时就答应了。这个事儿就交给张导包小队去办,果真不错,张导包带着人,来到裁缝店,轻而易举的就把裁缝起走了。回去以后,想着马上就要到手的一千块大洋,那是一个高兴,就买来了酒肉,喝了个庆功酒,想着明天就会有人来送钱,一个个都带着微笑进入了梦乡。那曾想,等他们醒来的时候,裁缝已经把那个绑人的绳子留下,悄悄的不辞而别了。张导包不甘心,他还想趁着夜深人静之时,再去把裁缝抓回来,谁知道,被保卫团的人打惨了。
“保卫团的人到底是干啥的呀,这么厉害。”张导包还没明白保卫团的目标到底是谁,到底有多厉害。
张老四耷拉着眼皮说:“咱们的人去打听了,说是开封来了几个人,叫啥剿匪队。就是这几个人把这个保卫团建起来了,领头的姓张,都叫他张队长。这家伙是个教武术的,带着几个徒弟,武功非常厉害。”
听了这些汇报,张老三躺在地上,卸了大劲,他喃喃自语起来:“大哥说的难道真的是不拉倒么?难道天要亡我张老三么?”
“大哥咋说的呀?”
“大哥说了,现在的形势很近,要我们不要回去,不要轻举妄动。你们竟然趁着我唉!已经死了八个人,这么多年来,咱们西张庄啥时候吃过这样的亏呀!这回去咋交代呀”
“三哥,要不咱们散了吧。各自想办法,谁有亲戚投亲戚,没有亲戚回家里藏起来,等风声一过,咱们再出来。”张导包开始打着自己的小算盘了。
停了一会儿,大家都不发言,气氛非常沉闷。好一会儿了,张老三问:“死的那五个人弄哪儿了?”
张导包心里有鬼,不敢接话。张老,见导包低着个眉毛不看他,只好自己回答了:
“我们都撤了,路远,第二天也没有去看。估计被村里的人找地方埋了。咱也不敢去呀,万一保卫团的人在那里”
“老四啊老四,你平时想事儿恁小心,你这回咋就昏了头了呢?唉”张老三又是一声长叹。听了一会儿,又问,“这里是封丘县,这里啥样啊?来到这里有没有人来探查啊?”
张老四说:“咱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