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兮二人还没回到祁王府，胤正道就支撑不住了。
所幸宗修一直远远的跟着，及时挺身而出，这才没让他晕倒在雪地里。
安顿好之后，夜兮把正准备离开的宗修叫住。
“你知道华霓裳住在哪里吗？”
宗修凝眉，“你找她做什么？”
夜兮看了胤正道一眼，说道：“我要把上玄月的具体位置问出来。”
“翁老不是已经告诉我们了么？”
“我忘了。”
“没关系，我记着呢……”
就在宗修准备把地址说出口的刹那，夜兮的眸子突然黯淡了一瞬，抬手，在他眼前打了个响指。
啪。
“好啊，你告诉我吧。”夜兮放下手，平静的看着他。
“不就是……诶？我怎么也忘了，叫什么来着……”
宗修一脸茫然的盯着左上角，手指急切的抓着衣服，心里纳闷的厉害。
那个地方明明刚才还在嘴边，怎么突然就忘了？而且忘得一干二净，一个字都想不起来！
“我就说吧，翁老说的含糊不清，说不定根本没有那个地方。”
夜兮笑笑，“把华霓裳的住址告诉我，我亲自去问她。”
迫不得已，宗修只得一五一十的告诉她。
直到夜兮离开，他还是没想起来。
……
清晨。
夜兮并没有去找华霓裳。
她知道胤正道一时半会儿醒不过来，宗修必定要守着他。
于是，她放心大胆的来到鹤危山。
阳光普照在那座小院子里，墙根下被雪盖着许多药材。
药香味儿时不时的传进夜兮的鼻孔，昨晚那种诡异感消失不见，倒多了些普通人家的烟火气。
她敲了敲雪中的小木屋门。
“翁老……”夜兮轻轻呼唤一声。
吱嘎——
木屋的门开了，她微微欠身，走了进去。
安静的屋子里只有夜兮与翁老两人。
不同于昨晚的拘束。
她刚一进去，翁老就给她行了一个大礼。
“老臣见过……”
“翁老！”夜兮忙阻止，把他弯下去的腰扶正。
“在这种地方，不需要遵循星际的法则，你我现在是什么身份，那便怎么称呼就好。”
翁老点点头。
夜兮的脸色有些严肃，“翁老，不，我应该按原主的身份，叫你一声爷爷。”
翁老欠身，后退一小步。
她说道：“爷爷，你告诉我，上玄月究竟在什么地方，我知道，你昨晚说的地方是假的，你是故意说给胤正道听的。”
翁老不语。
她顿了顿，又说道：“我知道你是想让我离开胤正道，所以才说了假话，等我离开之后再把真正的上玄月摘下来给我治病。”
翁老抬起头，“孩子啊，我多希望你可以替她好好活下去，只要离开祁王爷，就能远离桃花劫了。”
夜兮蹙眉，“可是，如果你不把方曦淳送去当血滴子，这场桃花劫，说不定会变成一场桃花盛宴。”
“她是我老朽的孙女儿，而王爷是高高在上的王爷，她跟他本就是两个世界的人，他就是她过不去的坎儿。”
夜兮磨磨牙齿，“所以，我来了，我会用一个全新的身份替她完成心愿，你可知，她真正的心愿并不是活下去，而是，让他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