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回来,青年男子名叫陆吾,白发女子名叫谌婴,二人在迎客楼听到初华她提到了颙鸟,就跟了他们一路,看到他们一直吃吃买买,没有异样,才确定他们只是普通的一家人。
谌婴本欲回客栈休息,但已经到了十梓街,华灯初上,又加上陆吾一直在她身旁念叨花灯节如何生动有趣、如何热闹非凡,难得下山,错过此次不知多久才能得见,她耐不住陆吾的磨蹭,只好陪他逛逛传说中难得一见的花灯节。
花灯节的确有趣,二人难得像普通人一样出游,陆吾一边注意谌婴的神色一边给她介绍些小东西。谌婴尽管性子冷清,但此时也微微翘起了嘴角,露出笑意。
美人的笑总是动人心弦的,更何况是很少展颜一笑的冰美人。陆吾看着师姐的笑容不禁呆了,痴痴地道:“好美!”
谌婴不知是听见还是没听见,她敛起笑容,又恢复了平日的面无表情,但心中泛起了波澜。陆吾也不灰心,“师姐,你平时应该多笑笑!”不由分说地拽起她的衣袖,牵着她继续逛街。
又听到了不远处隐约传来阵阵歌声,“我自东来,零雨其濛”,歌声动人,煞是好听。
陆吾便拖着师姐来到人群中一瞧究竟。原来是只唱歌的长右猴,他们二人从前见过长右猴,也听过它们的歌声,自然不会觉得新奇。但此间凡人从未听过猴子学人声唱人歌,一时新鲜,也难怪了。
不过长右猴自古以来生于长右山,远离凡尘,从不外出,为什么会出现在此地?
陆吾谌婴二人打算跟着耍猴人,问他个究竟,谁知还有个女童也偷偷跟在那人后面,竟是迎客楼的那个女娃。看着她小心翼翼,畏首畏尾的样子,实在可爱,二人不忍心拆穿,便又在她身后跟了一路。正可谓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到了后巷,发现那人在鞭打长右猴,谌婴欲拔剑相助,陆吾拦下,“这等小事,怎忍脏了师姐的手”,于是替她出手相助。
来人越来越近,耍猴人终于看清,原来是乳臭未干的一个臭小子,再加一老一少。耍猴人眼花,看到谌婴的白发,就把谌婴当作了一老婆子。耍猴人躺在地上思忖片刻,刚才是自己大意了,这三人是一伙的,只要拿到鞭子,制住那一老一少,这臭小子还不得乖乖束手就擒。
耍猴人爬起来,佯装讨好:“小爷饶命。”伸手往旁边一摸,拿到鞭子,挥鞭向初华抽去。
事情发生得太突然,看着鞭子突然袭向自己,初华脑中一片空白,下意识的闭上眼睛。
“啊——”是耍猴人的痛喊。
想象中的疼痛没有如期而至,一个温暖的怀抱抱住了自己,熟悉的香味传来,初华睁开眼睛,是谌婴。耍猴人再次被击倒在地。
“你个老婆子!”耍猴人吐出一口血来,大骂道。没想到那老婆子年纪一大把了,居然身手那么厉害,一脚就把自己踢飞了。
“老婆子?我看你不仅心黑口臭还眼瞎?眼睛、舌头你选一个,还是,心也别要了。”陆吾拿着剑抵住他的胸口,剑未出鞘,他全身好像被什么束缚住了,动弹不得。
谌婴从暗色中走出,清冷的月光倾泻在她身上,犹如一个出尘绝艳的月中仙人,不似凡尘中人。
看到谌婴的脸,耍猴人猛地一怔,随后惊恐万分,生怕陆吾拔剑要割掉自己的眼睛和舌头,求饶道:“大侠饶命,仙子饶命,小的有眼无珠,不识泰山,还望你大人不记小人过,饶了小人这条贱命吧……”
谌婴神色如静水无波,平声道:“师弟,正事要紧。”
陆吾悟了,转转手腕道:“想要我饶你可以,有件事问你,你给我好好回答。”
耍猴人连连点头求饶:“小的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陆吾:“你是从哪里抓来的长右猴?”
耍猴人:“小人是在冀州花了三百两买来的。”
陆吾:“从何人那买来的?”
耍猴人:“就是……就是梨园的戏班子那买的……”
陆吾:“真的?”
耍猴人:“真的啊,小的绝对没有说一句假话。”
陆吾:“那我问你,它身上的伤口都是你打的吗?”
“这……这……”耍猴人慌了。
陆吾:“你只需回答是与不是。”
耍猴人:“是是……是小人打的……”
陆吾:“它身上有多少道伤口,我就在你身上划上多少道好不好?”
“别别——我只不过是打了一只畜牲,大侠饶了我吧。”
陆吾哂笑:“,是畜牲?我怎么觉得你连它都不如,它是山间精灵,你是人间污秽。”
陆吾拔出佩剑,瞬间一股寒气袭来,原来剑身裹着一层寒霜,发出嗡嗡的剑鸣。陆吾故意挑起他的衣襟,在他身上比划几下,笑着说:“你可知我这把剑是什么剑?”
耍猴人一看,剑身银白,刻着古怪的纹路,冒着寒光,实在不知是什么剑。他头皮发麻,只觉这剑锋利无比,仿佛下一秒就会刺中他的眼睛割掉他的舌头,或者被划上百八十道,于是拼命摇头,哭喊道:“我错了,我畜牲不如!大侠你饶了我吧!”
“我这把剑叫做游龙剑,乃由昆仑山千年寒铁所制,从不轻易出鞘,出鞘必定要见血的。”陆吾把剑锋移向他的脸,“自古以来,死在这把剑下的共有四千三百二十七人,个个死时全身凝成冰块,即使不死,被它刺中,也犹如夏衣冬行、身坠冰湖。放心,每一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