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玄幻奇幻>蝶舞沧海I风涟漪>39.十 寒潮浅流(三)
道:“她是强行催灵醒来的,方才耗神过多,又睡过去了,非茉正在照顾。”

袭绫叹息道:“看来只有盼着主人和寒殿下早些回来了。白罗弗阁下可是整个浅流的主心骨,她这一倒下,浅流该危险了。”

风涟眸微挑,无意似的问:“袭绫姑娘也是夜上弦中人,可对完夜等人多有了解?”

袭绫听她此问倒也不觉意外,只撇了撇嘴道:“我就是个普通的女侍卫,在宫城里毫无轻重可言,哪里会知道那几位的事情?”

风涟移开目光。

忽有冽风侵袭,泪痕的身影迎面而来,她望着风涟:“麒汐大军撤回帝城了。”

风涟眸底异芒骤闪:“当真?”

登临城头望去,但见城外千里之处漆潮涌动,数千万皇军浩荡如海一般向远方覆去,渐渐消失在数重城阙之后。风涟眉头蹙得紧,泪痕在旁道:“前几日他们尚驻守在附近,今日如此轻易就撤走,莫非是老狐狸罢休了?”

风涟容色凝重地望着远处,死锁了眉心。许久后长舒出一口气,眼角挂了几分倦意:“也许他另有打算,静观其变吧。依目前的情况看,他应该暂时不会对浅流再有动作。”

一连过去两日,果然并无动静,城中亦是一片安然宁和。

白罗弗每天都会清醒来两次,可伤势非但未见好转,反有趋重之势。非茉大为焦虑,巫族内部人心惶惶,所有人都紧绷着筋骨忙碌,同时更要维持四族的平静,不让白罗弗重伤一事外泄,可谓是日夜提着一口气不放。

风涟思虑之余,心思几乎全数牵挂在那尚未归来的人身上。日等夜盼,两日便似两年,叫她度得艰难。唯一一件较好的事便是她的双腿已经渐渐开始恢复了知觉,虽然尚需要依靠轮座生活,但起身走上一两步了已不是问题了。

昏暮渐临,余晖倾来,长瀑川流如似白玉染金,垂挂一方。

风涟扶着桥栏一点点撑起身子,待站定了,才迈开腿脚,一寸一寸朝前方挪去。双腿不时有酸麻疼痛,酥软无力之感,她咬牙撑住,缓步前行。

又走了一小段,脚上灼热的刺疼如火在烧,愈发变得明显难忍。风涟轻轻吸着气,硬是再走一段,却骤觉一道撕骨剜肉的疼痛自脚心窜起,如电般穿过全身。倏地一声闷哼,身子失了力跌出去。

鼻尖绕来一缕淡香,没有想象中摔在地上的疼痛,只有温暖而清冷的香气一丝一缕沁入心中。

怀中娇躯猛地轻颤了一下,离瑾撩开她额前的发,柔声道:“刚恢复就要好好休息,不许勉强。”

风涟扬起脸庞,落日飞霞灿烂的光芒里,那双温淡若水的眼睛映沉了一痕轻灼火色,带出镜般澄明,亦含千般柔情望进她心底深处。风涟伸臂紧搂住他:“你回来了……”

离瑾低眸细细凝她,额头抵上她的额头,唇角逸出丝微笑:“嗯,我回来了。”

简单几字落在她心底柔软处,触起一层轻微的战栗,她抱他很紧:“你怎么去了那么久?”手顺着他肩膀滑下,忽然碰到一片浅湿。风涟目光一闪,顺着手抚的方向看去,脸色忽变。

衣裳被划了一道不深不浅的口子,玄黑袖服下透着一层极暗的湿色,隐溢血腥冰冷之气。

风涟心底被猛地一揪,飞快倾身过去:“你受伤了?”

“不是大伤。”他云淡风轻地道。

风涟挣扎着要逃开他的怀抱,离瑾却加大力道抱住她:“怎么了?”

“回去,我给你处理。”风涟仍在坚持挣扎。

离瑾唇角微勾,在她耳朵上吻了一下:“好,这就回去。”

风涟耳根倏地爬起一层隐约的淡红,这才乖乖趴在他肩头上,不再胡乱挣动。

夜凉如水,碰上一方灯□□香醺暖,飞快散得丝缕不剩。

火光映盏,红墨徐徐涂染,风涟收起最后一笔,向纸面湿墨轻轻吹去一口气,才将一幅完整的图画呈在离瑾眼前:“画得可像?”

离瑾微眯了眸,雪纸上以红墨勾描着一只展翼凌空的凤鸟,翎间斑点如焰燃烧,尾羽纷卷,美丽绝伦中更携冲天之势,傲然生姿。

他含笑凝视:“像极了九分。”

风涟皱皱眉,“还有一分差在哪儿?”

离瑾目蕴笑意,轻轻抚着她的长发:“风姿华美却过于凌人,傲气太盛,少了几分温软。”

风涟怔怔看他,离瑾从她掌中接过墨笔,手腕轻动,一弯红线随即描染而上,缓慢轻盈辗转,细致勾撇。线条轻重分明,清隽峻透,深蕴温容,凤鸟下方很快便添上了一只赤色纤蝶。蝴蝶明快翩跹于纸上,昂首舒翼,跃姿娇憨飘然,真叫人一眼便爱怜到心坎里去。

风涟看着这赤蝶许久回不过神来。

离瑾似笑非笑的目光穿透灯火朦胧落在她的脸上,随即缓缓化成如水的温色漫在眸底深处,放下笔杆,以手轻轻支颐看着她:“它其实很可爱,很活泼,像孩子一样黏人,经常会对我撒娇。它并不需要太多威严和伪装,只要活出真实的模样就足够了。”

风涟深深望着灯火下他光影晕染的双眸,那微微的温柔的光芒好像正一点一滴侵入心肺,照出方寸明亮,然后铺作了一片。她眼睛一酸,错开了他的目光:“只要你在,它就会一直如此。”

离瑾凝着她,淡淡道:“我会一直在。”

风涟眼中更是一酸,身子不由自主地慢慢往他那处挪了过去。一个力道在她肩头一拉,人便被笼进了那个温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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