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文帝一目十行快速阅览之后,面色顿时变得肃然冷峻,双眼中蕴含着森寒冷意,浑身迸发出风雨欲来的滔天怒气。
“当年先皇拨了五十万两白银用于疏通巩固河道,却仍然河堤决口洪水泛滥,导致河流两岸无数的百姓家破人亡,先皇为此愁白了发,没想到竟是有人胆大妄为私吞了修缮河道的银子所致,简直十恶不赦!”
“事已至此,父皇可别气坏了身子。”
冷逸适时奉上一杯清茶给惠文帝,眨眼示意他九儿刚历经寒毒,不可让九儿担心。
惠文帝了然地缓和了脸色,放缓语气道:“九儿,你能否让人再查查究竟是哪些人贪污了河道银?”
事发后,先皇派了朝廷重臣前去主持抢险救险以及之后的防治工程,也曾调查了事发原因,据重臣回报说,是因为洪水暴发得太突然又异常凶猛,所以导致了那场灾难。
“父皇别着急,我已让司徒璟昱去查了。”轻雲点了点头道:“如果我所料不差的话,冯彬在得知冯侍郎死讯后赶回了老家,意外得知其父死因蹊跷,于是暗中密查多年,最终掌握了一些证据,因此遭到追杀,迫于无奈只得隐姓埋名藏身军中。
至于是什么样的证据,只有等司徒璟昱回来才知道,而冯彬拿到了证据却为何没有上报朝廷的原因,我想,可能一是主使者身份来历不凡,二是此事定然牵连甚广,一旦追究起来,怕会朝野动荡,人心不安。”
“原来如此。”惠文帝欣慰的同时不免有些担心和顾虑。
毕竟先皇当年已就此事做了定论,如果他现在冒然翻查此案,要是结果真如九儿所料,不但会引起轩然风波,也是否决了先皇的决策,这可是大不孝之罪。
轻雲并不知惠文帝此刻心里所思所想,她只是隐约觉得此事跟丞相有关,只是想查清事实还无辜受难者们一个公道:“对了父皇,修缮河道乃朝廷大事,自当由工部尚书负责,先皇为何会派冯侍郎前去治理?
“当时工部尚书已年迈,而冯侍郎正当壮年且清廉有为,先皇有意借此机会磨练考验冯侍郎,如果他不负先皇所望便会继任工部尚书,甚至是委以重任,可惜。。。。。。。”
“会不会是冯侍郎在治理期间察觉有人贪污河道银,还来不及上奏先皇就被那些人设计迫害呢?”
“这也不无可能。”
看着惠文帝眉头紧锁,眼底隐隐透着忧郁,轻雲想了想有些明白惠文帝之意:“父皇别担心,如果事情真如我所料,我们再想个最折中的办法处理便是。”
“好!”惠文帝点了点头,心中已然做了决定。
送走了惠文帝和冷逸,轻雲在紫珂和绿珀的服伺下沐浴用膳之后,轻轻靠着床栏,默默想着心事。
“夕颜,对不起!”墨炫坐在床边一脸自责和悔恨:“如果我在感到心有不安之时阻止你,你就不会承受这样的痛了,都是我的错!”
“是我自己坚持要赌一赌,只是赌输了而已,一切与你无关。”轻雲淡淡道:“你只要告诉我,我的寒毒发生了什么变化?”她明显感觉到身体的异样,刚才没问,是不想父皇和冷叔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