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婷,你这是怎么呢?婉婷。。。。。。”司马贤焦急的声音突然响起,惊得众人又是浑身一震。
轻雲随即转眼看向司马贤那一桌。
只见蔡婉婷脸色煞白,双眼直直盯着对面地上张恋舞流下的那一滩血迹发愣,听得司马贤惊问,下意识地侧目怔怔看向他,同样苍白无色的双唇微微翕动,还没说什么,忽而捂着肚子呼叫:“好痛!我的肚子好痛。。。。。。”表情甚是痛苦。
“明远(司马贤的表字),婉婷,婉婷怕是要生了!”语妃脸色发白,语气透着轻颤和焦虑。
很显然婉婷受了惊吓,以致于动了胎气,这可是很危险的!
众人脸色各异,自是有人欢喜有人忧。
轻雲闻言不由得浑身一颤,却极力保持着冷静:“六哥,快,快送六皇嫂去永宁宫!舞影,快去毓华宫叫张太医(张恋舞有了身孕后,许太医每天要去淳王府请脉,轻雲便又给蔡婉婷安排了张太医,协同许太医照顾蔡婉婷,刚刚许太医又去照顾张恋舞了)和稳婆!”
忍着心中担忧,司马贤随即小心抱起低声呼痛的蔡婉婷迅疾离去。
舞影也运起轻功前往毓华宫。
转眼看向惠文帝,轻雲虽极力表现得沉稳,但语气中仍透着掩饰不住的不安:“父皇,追查凶手的事由你定夺,儿臣和三哥,三皇嫂,还有许嫣然和韩明霁去照顾六皇嫂!”
“去吧!”惠文帝点了点头:九儿很在意这个皇侄儿,如今因故突然降生,九儿必定忧心忡忡。
“谢父皇!”
朝一脸担忧的语妃使了个放心的眼色,轻雲然后带着青琇和黄璎,还有墨炫四人匆匆赶去了永宁宫。
纵使语妃很担心儿媳妇和皇孙,可她深深明白,张侧妃小产一事她还未洗清嫌疑,不能离开,而且她坚信,有九公主和神医墨炫在,儿媳妇和皇孙一定会平安无事。
看着脚步急切的轻雲背影,众人暗暗思忖着。
刚才淳王侧妃小产也不见九公主如此紧张,这会儿贤王妃突然要生产,九公主竟然慌得几乎没有了章法,由此可见,九公主果然极为在意贤王!
只是睿王和睿王妃,还有深得其父医术真传的许嫣然前去照顾贤王妃倒也于情于理,可九公主为何还要叫上韩丞相?韩丞相又不懂医术,且还是一个男子,去了有什么用?
贵妃,林秉权,张子山及其党羽们个个脸色很是难看,却又不得不隐忍不发。
“司徒卿家,云卿家,可查出什么证据了么?”惠文帝眼底眉梢蕴含着摄人冷冽和威严,眼角余光瞥见贵妃突然僵硬的神色,眼中闪着慌乱和阴狠之光,惠文帝唇角划过一丝讳莫如深的冷笑。
另一边永宁宫偏殿。
司马淳负手在紧闭的房门外来回走动,神情焦急中透着厌烦和失望,偏偏房中传来张恋舞的阵阵惨叫声,又见宫婢们端着一盆盆血水进进出出,原本就发白的脸色愈加煞白无色,浑身僵直得靠在屋外石柱上。
流了这么多的血,张恋舞还有救么?
可当初月媚小产也没见这般严重,何况张恋舞是习武之人,不至于连月媚都不如吧?
正想着,司马贤抱着低声呼痛的蔡婉婷急匆匆跑进院落,看都没看司马淳一眼就冲进了主殿内室,司马淳神色一怔,刚要前去看个究竟,轻雲带着墨炫等人恰好疾步赶来。
飞身挡在轻雲面前,司马淳狐疑问道:“九儿,贤王妃出什么事呢?”
谁知轻雲连一个眼神都不吝啬给他,更别说回答他的问题,绝然越过他往主殿内室而去。
瞥了表情呆愣的司马淳一眼,墨炫唇角划过一丝嘲笑,同样越过他紧随轻雲离去。
司马睿三人仿佛没看到司马淳一般大步离开。
被轻雲就这样无视了,司马淳的心情可想而知,举步正要追去,耳畔忽然传来轻雲清冽如霜的声音:“龙影,任何人擅闯主殿,格杀勿论!”
“属下遵旨!”龙影倏然现身挡在了司马淳的面前,嗓音冰冷刺骨:“淳王请留步!”
怒视着眼前面容冷俊清寒,眸光冰寂无波,一袭黑衣衬得整个人犹如地狱杀神般的龙影,司马淳脸色变得极其难看,甚至扭曲狰狞。
不过他还有点自知之明,知道他根本不是龙影的对手,于是愤愤然地走回到偏殿门口,直直地盯着已然大门紧闭的主殿,眼底闪烁着恼怒和疑惑,还有着一丝焦急,绞尽脑汁思索着他要怎样才能夺回九儿的心?
主殿内室里。
司马贤小心将蔡婉婷放到床上躺好,然后紧握着她轻颤微凉的手,一脸不安和沉郁。
许嫣然指挥着青琇去准备热水,叮嘱黄璎关闭窗户,不能让一丝风透进来。
而轻雲坐在床边,掏出丝帕轻轻拭着蔡婉婷额头的汗水,温言细语道:“没事的六皇嫂,我们会一直陪着你,你和皇侄儿一定会平安无事的!来,象我这样深呼吸,然后慢慢呼气,对,就是这样,吸气,呼气。。。。。。”
其实从未见过有人生子情形的轻雲根本不懂这些,只是得知六皇嫂临盆在即,她也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找来稳婆,询问了一些关于生产时要注意的事项,没想到今儿个居然派上了用场。
稳婆说过,在稳婆没来之前,这种引导可以舒缓六皇嫂紧张的情绪,还可以避免六皇嫂因慌乱疼痛而有可能导致的危险。
墨炫则给蔡婉婷把脉诊治,然后掏出一颗丹药递给司马贤喂蔡婉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