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得聂风的声音,沉醉墨炫深吻的轻雲骤然回神,慌忙伸手想要推开墨炫却无济于事,只得睁大眼睛望着墨炫,无声提醒他有人来了。

好事被打断,墨炫心情自然很不好,可也知道聂风前来必定有要事禀告,于是不得不意犹未尽地结束这甜蜜时刻,附在轻雲耳畔,炽热而邪魅的语气让人脸红心跳:“记得晚上要好好补偿我!”

娇嗔地白了墨炫一眼,轻雲本就绯红如霞的容颜越发妩媚惑人。

看得墨炫不禁心猿意马起来,一股澎湃热血急速往身体的某一处聚集,恨不得再次将她拥入怀中狠狠疼爱,好不容易才压下内心涌动,体贴地给她理理仪容,牵着她的手回到椅子坐下,自己则坐到一旁翻看卷宗。

深吸一口气努力平息紊乱的心跳,轻雲方淡然道:“进来。”

“属下参见九公主。”聂风进得房中躬身行礼后垂首站在轻雲对面。

敏锐察觉到聂风的情绪似乎有些不对劲,轻雲若有所思,微微挑了挑眉道:“出了什么事?”

“禀九公主,一刻钟前,宫元昊趁人不备在地牢里撞墙自尽了。”

“撞墙自尽了?”轻雲神色一震,转眼看向墨炫,恰好墨炫也正看向她,两人交换了一下眼神,轻雲叹了口气问道:“他可有留下什么遗言?”

“回九公主,没有。”

轻雲点了点头:“我知道了,你且先退下吧。”却见聂风依然纹丝不动地垂首站在原地:“你还有事么?”

踌躇片刻,聂风忽而跪在地上请求道:“属下有一事相求,请九公主成全!”

“有什么事起来再说。”

聂风仍执意跪着,低沉谨慎的语气中透着莫名情绪:“属下请求亲自安葬宫元昊。”

不管宫元昊再如何罪孽深重,可这半年时间里,宫元昊对他确实不错,最后还不顾引发旧疾的危险倾力救他,虽然当时他完全可以避开,他并没有其他的想法,只是想亲自送宫元昊最后一程聊表心意。

“就葬在已故忠武王陵园旁边吧,虽然他不是忠武王的亲生子,但忠武王临终时那般请求先皇,可见甚是喜欢他。”轻雲想了想接着说道:“另外,雷方棫和马荀一直对宫元昊忠心耿耿,本宫深感敬佩,恩赐他二人继续随伺宫元昊左右。”

“属下遵旨!”聂风磕头行礼后起身就要离去,谁知墨炫适时出声阻止了他。

“慢着!”

聂风只得停下脚步看着墨炫,而轻雲也是一脸疑惑:“怎么呢?”

放下手上卷宗,墨炫看着不解的两人神秘说道:“你想要安葬宫元昊不是不可以,不过得等到明天。”

“为什么?”

“宫元昊居心叵测,我们岂能轻易中计?”

“你的意思是。。。。。。”

“皇上和你已经法外开恩饶他不死,可他偏偏在认罪之后的几天才选择自尽,不是居心叵测又是什么?”

墨炫面色清幽而凌冽,妖魅瞳眸里闪着森冷冰寒的幽光:“要知道,他持有先皇御赐的免死金牌,又是世袭罔替的当朝异姓王爷,更对皇上有救驾之功,即便兴兵谋反罪大恶极,除非是在交战中死亡,就只能押解进京交由三司会审后方能定罪处置;

可现在这样一来,知道真相的人会说他是自知愧对皇上和你的隆恩而自尽,不知道的人却会诬陷说是你秘密杀死了他;

而那些时时针对你的人必会借此兴风作浪,指责你罔顾法纪残害已经认罪的宫元昊,太过心狠手辣,继而挑动不明真相的臣民们对你口诛笔伐;

到时候就算有人作证此事与你无关,可宫元昊毕竟是在被你羁押期间死于牢里,这一点你推卸不了责任。”

轻雲听罢不禁神情一凛。

确如墨炫所说,她只想着宫元昊一辈子岌岌为营,到头来却只是一颗活在谎言当中的棋子,如今绝然自尽当真可怜,想着宫英雄已经死了,宫英杰又囚禁在京城,让聂风安葬了他也算给他一个体面。

可没想到宫元昊竟利用他的死布下这样一步棋,意图污蔑父皇和她的声誉,甚至还有可能因此动摇国之根本,简直可恶至极!

聂风也是心神一震,同时恼恨自己一时心软差点危害到皇上和九公主,真是该死!

重重跪在地上,聂风悔恨道:“属下鲁莽,任凭九公主处置!”

“行了,只怪宫元昊太过老奸巨猾让我们防不胜防,你无须自责。”挥手示意聂风起身,轻雲看着墨炫问道:“你是不是有了什么好主意?”

唇角扬起一抹鬼魅邪笑,墨炫意味绵长说道:“那些关押在牢里的他国细作留着也没什么用了。。。。。。”

子夜时分,墨蓝清澈的苍穹里一轮月牙悬挂高空,几点疏星调皮地与如纱灰云捉迷藏嬉闹,阵阵轻拂的清凉夜风带来花草树木和泥土的芬芳,夜色笼罩中的忠武王府显得格外静谧,唯有几盏烛火随风摇曳。

一道冲天火光伴随着激烈厮杀声突然打破了夜的寂静,离王府不远的百姓们已然惊醒,纷纷赶过去却见一群蒙面黑衣人护着衣冠整洁,双眼紧闭的宫元昊逃出了王府,难道是宫元昊的同党来救他?果然,率领着紫衣卫和军队随后而至的轻雲所说的话证实了他们的猜测。

“大胆逆贼,竟敢夜闯王府劫走朝廷重犯,简直胆大包天!来人,全部拿下!”

“是!”

紫衣卫随即团团包围了那群黑衣人,挥动着寒光凌冽的兵刃诛杀着黑衣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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