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已深沉,轻雲依然没有休息,静静地坐在桌边,微垂着眼帘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墨炫剑眉紧蹙,一是心疼爱人的日夜操劳,二是愠怒旁边有个极不识趣的人。

不是没有看到墨炫扫来的冰冻眼神,可楼海阳就是见不得墨炫以占有者的姿态片刻都不离九公主,而且他憋着一肚子疑问,得不到解答,即便回了房间他也睡不着。

“九公主。。。。。。”

“末将(属下)参见九公主(主子)!”

楼海阳正要问出心中疑问,司徒璟昱和舞影相继走了进来,轻雲闻声抬起眼帘看着两人:“辛苦你们了,情形如何?”

“回九公主”司徒璟昱恭敬说道:“正如九公主所料,宫元昊果然去了密道,末将率军全歼一个将领和九千士兵,放宫元昊和一个将领以及一千士兵离开。”

舞影接着回道:“遵主子旨意,已将宫元昊和叛军逼回九原郡,只是期间突然出现了一群来历不明的蒙面黑衣人保护宫元昊撤离,他们的身手与绝尘宫如出一辙,另外”掏出一块墨绿令牌双手呈给轻雲:“大军驱逐叛军之后,属下发现了一百名隐藏暗中的黑衣人,本来想将他们擒住问清楚他们的来历,谁知他们竟服毒自尽,属下只从领头的黑衣人身上搜出了这块令牌,不过属下确定他们是本国人,并且应该是杀手,因为留守敌营的几千名叛军就是他们一招致命。”

仔细看了看那块令牌,除正面刻着一个‘梦’字再无其他,令牌质地也很普通,轻雲秀眉紧蹙。

那一百名本国杀手到底是奉了谁的命令出现在战场,又为什么会杀了留守的几千叛军,究竟有什么目的?

“又是绝尘宫!”

楼海阳知道舞影是暗卫识人能力很强,于是俊眉一挑,可看四人仿佛早就料到绝尘宫人会出现似的都面色如常,唯独他一人显得有些大惊小怪,不禁暗自检讨自己是不是变笨呢?还有定力不够?

“,尤其是皇宫内名字里含有‘梦’字的女子,然后秘密监控起来,等我回京后再做处置。”

虽不能排除有些男子的名字里也会带有这个字,但轻雲直觉认为这个人应该是女子,而且她总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那一百名杀手很有可能是冲着她来的。

“属下遵旨!”舞影随即离开。

看着眉宇间蕴含着清冽和凝重的轻雲,司徒璟昱想了想问道:“九公主,接下来是攻城还是围困九原郡?”

楼海阳也转眼看向轻雲,这个问题之前段方鸿就问过了,可九公主只让大军休整并没做任何指示。

“先静观其变。”将司徒璟昱和楼海阳疑惑与不赞同的神情看在眼里,轻雲明白经此一役,加上她又亲临溧阳郡,如今我方大军士气正空前高涨,都想一鼓作气剿灭叛军好尽快平息内乱。

只是。。。。。。

司徒璟昱挑了挑眉:“末将愚钝,还请九公主赐教!”

看了看双眉紧锁的司徒璟昱,轻雲端起墨炫递来的热茶轻抿一口,这才静静说道:“我理解你们的心情,但你们别忘了宫元昊是世袭罔替的当朝王爷,又持有先皇御赐的免死金牌,更对父皇有救命之恩,就算他兴兵谋反罪大恶极,如果我们稍微处置不当,势必会招来臣民们的误解,甚至声讨,所以只能生擒而不能诛杀;

还有,宫元昊与阿木古郎和梁国私下来往密切倒不难理解,可绝尘宫人竟然会出面保护他就让人有些匪夷所思了,要知道,宫元昊之父就是死于绝尘宫的暗杀,所以宫元昊痛恨绝尘宫丝毫不亚于皇室,那么绝尘宫又是奉谁的命令前来?关键时刻拼死护着宫元昊回去又有什么目的?

另外,这个时候宫英杰不待在宫元昊身边反而去了京城,你们不觉得奇怪么?”

“九公主的意思是。。。。。。”司徒璟昱和楼海阳若有所思。

“宫元昊已经病入膏肓,根本不足为虑,我想知道的是他背后的那个人。”轻雲眼底闪烁着摄人锋芒:“太平盛世久了,有些人便衍生出了不该有的心思,可惜一直没有证据加以惩治,这次索性我们就闹大点,看看有哪个沉不住气的会露出狐狸尾巴,最好能彻底将那些害群之马一打尽,这就叫舍不得孩子套不到狼!”

楼海阳略微沉思片刻,然后向轻雲竖起了大拇指,不吝赞叹道:“九公主果真运筹帷幄,决胜于千里之外!”

垂眸看着茶水里时沉时浮的茶叶,轻雲唇角划过一丝似有若无的苦涩。

若不是情非得已,她也不会出此下策,毕竟那些士兵和九原郡的百姓都是晋国的子民。

轻轻握紧她放在桌下的另一只柔荑,明白轻雲心思的墨炫无声给予她安慰。

九原郡。

宫元昊突然起兵反叛朝廷,并下令严禁任何人出入九原郡,百姓们都惊慌失措。

不久又听得朝廷大军对九原郡实施了合围之势,百姓们愈加惶恐不安,一怕朝廷会将他们当做乱臣贼子一样诛杀,二怕忠武王最后孤注一掷拖着他们陪葬,于是家家户户闭门不出,除了巡逻的士兵,街上几乎看不到半个行人的踪影,往日繁华热闹的街道如今显得格外肃然萧瑟。

此时忠武王府内的气氛异常沉重而诡谧。

刚回到王府大门口,宫元昊就再也压不住体内的气血翻涌口中不断溢出鲜血颓然跌落马下,然后陷入了昏迷,顿时惊得整个王府的人乱作一团。

雷方棫一面吩咐侍卫赶快去请宫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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