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周皇扔下神情怔忪的太后绝尘而去。
眼见着自己话都说到这份儿上了,依然还是没有消除皇儿对自己的怀疑,太后心里真是又气又怒。
从小到大,皇儿对她一向是言听计从,可自从得知她不择手段地为皇儿谋夺皇位后,就变得沉默寡言,便是对她也惜字如金,象刚才这般侃侃而谈从来没有过,更别说扔下她独自离去,这让她怎不惊愕伤心?
她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皇儿,谁知换来的却是皇儿的不理解,甚至是痛恶,难道她真的做错了么?
另一边,听了楚云翊之言的轻雲掏出一枚银针刺了身上几处穴位,使自己看起来与中毒昏迷的人一般无二,但意识很清醒。
给轻雲做好掩饰后,楚云翊静静坐在床边,脸上带着恰如其分的担忧和焦急。
一阵冷风袭来,眨眼间,阿木古郎就已来到床前,看着双眼紧闭躺在床上的轻雲,乌黑青丝散在软枕上,脸色苍白得几乎透明,仿佛风一吹就会消失一般。
阿木古郎只觉心如钝刀子狠狠剜割一般,这个他真心想相伴一生的女子,不过才一夜的功夫就变得如此脆弱不堪,叫他如何不心痛?
“额赫,她怎么样呢?”阿木古郎的颤声中压抑着愤怒和伤心。
阿木古郎待宝音大娘犹胜亲生之母,所以从小称呼她为母亲。
瞧着阿木古郎眼中毫不掩饰的情意和忧怒,宝音大娘压下心头的不舒服感,摇了摇头道:“牧仁(暗十乔装的侍卫名字)输了内力护住她的心脉,可那毒药太厉害了,她至今还昏迷不醒,帖木儿(阿木古郎的小名),太医来了么?”
听得询问,阿木古郎神情一愣,当伊特格乐说嘉懿公主中了毒之后,他就急着赶回来,哪还顾得上太医。
“太医没来如何给她诊治?”
阿木古郎一窒,自知理亏的他大声吼道:“来人,立即去将所有太医带来,谁敢阻拦格杀勿论!”然后再床头坐下,伸手想要触碰那张苍白的容颜,却又怕惊扰了她。
带着所有太医匆匆赶来的乌云公主,正好听见阿木古郎高扬的声音中蕴含着嗜血的杀意,不禁心神一震。
当看到静静平躺在床上的轻雲,青丝微乱于软枕上,苍白似雪的容颜,双眼紧闭,微抿的唇角隐隐还残留着乌黑的血迹,乌云公主只觉呼吸急促,整个人无力地靠在门板上,种种复杂情绪萦绕心头。
这还是那个两天前与她谈笑风生,陪她豪爽饮酒,听她絮絮叨叨诉说心事的轻儿么?
如果那个人知道她没有好好地保护轻儿,与她兵戎相见都是轻的,说不定还会血洗周国吧?
察觉到门口的异样,阿木古郎眼也不转一下沉声喝道:“都还杵在门口做什么?还不赶快进来给嘉懿公主诊治?如果治不好嘉懿公主,本王就诛你们九族!”
雍华阁内的气氛霎时变得凝重。
太医们战战兢兢地轮流上前仔细给轻雲把脉,不仅因为她身份特殊,还因为靖肃王爷说到做到,若是他们稍有差池,必会死无葬身之地。
“结果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