瞥了一眼满脸惊疑的儿子,宫元昊把玩着手中茶盏,眼底闪烁着玩味:“难道英杰就没察觉出,皇上与九公主之间有什么特别之处么?”
宫英杰想了想摇摇头。
“不怪你看不出来,毕竟那时九公主还小,这三年因为我的病情也没回过宫,今夜又突发了那样的事,估计你也没有心思注意到这些。”
宫英杰听了神情有些许的不自然。
父王话中隐含的意思,是说他到底年轻,未做到泰山压顶而面不改色,且心思缜密纵观全局么?
仿佛没注意到儿子的异样,宫元昊意味绵长说道:“今夜为父仔细观察过,所有的皇子公主们样貌几乎都不象皇上,反倒是九公主,眉眼间与皇上有几分神似。”
听罢父王的话,宫英杰脸上顿时布满了震惊和难以置信。
“虽说皇上一直未册立皇后,可是能得到皇上宠幸的妃嫔必然是身家清白的女子,而那些得到封号的皇子公主们必然也是经过皇上认可的,要知道,皇上贵为九五之尊,怎能容许妃嫔给自己带绿,帽子?怎能容许皇家血脉不清不白?如果说贵妃为了地位权势弄虚作假,还有可能,后宫所有嫔妃如此,任谁也不相信!”
“关于这点为父也是百思不解。”宫元昊若有所思:“不过为父可以肯定,九公主绝对是皇上的亲生女儿!”
“父王的意思,九公主是皇上的私生女?”
宫元昊点了点头道:“应该错不了!”随后将那段不是秘密的秘密娓娓道出。
原来,当年还是太子的惠文帝与轻雲的生母慕清伊一见钟情,不久两人便私定了终生。
回宫后,惠文帝跪求先皇准予迎娶慕清伊为太子妃,谁知先皇以慕清伊出身微寒,不是唯一的儿子,未来的帝皇良配为由,不允惠文帝所求。
惠文帝为此在明德殿外跪了三天三夜,不眠不休不吃不喝,却依然没能让先皇改变心意,最终惠文帝甘愿舍弃荣华富贵与慕清伊归隐民间。
洞察先机的先皇命人在他茶中下了媚药,迫使他娶了当时的户部尚书,如今的丞相之女林雨棽为太子妃。
慕清伊伤心失望之下不辞而别,惠文帝大肆派人寻找了一年也不见其踪影,那一年惠文帝犹如行尸走肉般浑浑噩噩不知终日,对林雨棽也是不闻不问。
后来先皇驾崩惠文帝继位,不顾朝臣们的反对,执意空设后位,更册封本该是皇后的林雨棽为贵妃,虽然相继册立了几个妃嫔,并且雨露均沾,但惠文帝依旧没有放弃寻找慕清伊。
半年后,荣嫔有了惠文帝第一个皇嗣,而林雨棽突然找到了慕清伊并接回皇宫。
惠文帝龙颜大悦,想要昭告天下册封慕清伊为皇后,不想群臣直谏反对,甚至拿出了先皇遗旨:慕清伊永世不得入宫为惠文帝之妃嫔!
慕清伊不愿深爱的男子落得不孝骂名也好言相劝,加上先皇胞弟文王之余党再次生风作浪,惠文帝只得就此作罢,却册封慕清伊为近身女官,集万千宠爱于一身!
谁知好景不长,荣嫔生产时母子俱死于非命,经调查荣嫔之前服用的参汤里含有大量,具有破血落胎之功效的红蒲根,而矛头直指慕清伊,只因熬制参汤的百年雪参是她送给荣嫔的,荣嫔宝贝得谁也不让碰,熬制参汤的宫婢又是自小就伺候荣嫔的贴身丫鬟,没理由做出谋害两位主子,借此诬陷慕清伊的蠢事来。
证据确凿,慕清伊无法证明自己的清白。
朝臣们以谋害皇嗣乃十恶不赦之罪,纷纷上书要求惠文帝严惩慕清伊。
惠文帝为此焦躁烦忧得寝食难安。
与慕清伊情同姐妹,已有三个月身孕的贵妃跪求惠文帝开恩,说相信姐姐是清白的,还自请去天牢陪着姐姐,直到真相大白。
可惜还没等惠文帝找出有力证据洗刷慕清伊冤屈,她却又一次不辞而别,从此杳无踪迹。
三年后,惠文帝突然带回一个一岁左右的义女,就是九公主慕轻雲。
说到此处,宫元昊停顿下来,轻抿了一口茶接着说道:“皇上不但昭告天下赐封她为嘉懿公主,还赐她‘九公主’之尊称,更下旨任何人见了她都得行跪拜大礼,否则以欺君之罪论处!
而且九公主名‘轻雲’,轻同清,皇上的名讳中又含有一个‘雲’字,皇上对慕清伊可谓情深似海,用两人名讳中的一字合成九公主之名,确在情理之中,所以为父猜测,皇上定是找到了慕清伊并生下了九公主,要不然,皇上怎会给予她如此尊崇的身份地位?又怎会对她那般细心呵护,宠爱有加?
今夜细看九公主酷似皇上之容颜证实了为父的猜测,只是皇上带回九公主之后,曾重新彻查了荣嫔之死一事,还杀了不少的人,并全面封锁消息,如今知道当年之事的人已寥寥无几,想来慕清伊怕是已死,皇上痛失挚爱难免受了刺激,以致言行有了不少的改变。”
“既然皇上全面封锁了消息,父王又何以知晓得如此清楚?”
“为父与皇上也算是兄弟,有些事自然比常人知道得多一些。”宫元昊唇角划过一丝似有若无的笑。
看着目光深邃的父王,宫英杰想了想说道:“儿子觉得当年荣嫔之死,贵妃最有嫌疑!”
“哦?”宫元昊挑眉看着儿子:“你且说来听听。”
“第一,据儿子密查所知,贵妃表面看似贤良淑德,其实骨子里却是个狠毒强势的女人,如果不是有所图谋,依贵妃的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