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这声音,白羽岚便是第一个认了出来,这不是那百花楼的花魁娘子之一么?
她愣了一瞬,随后朝着那楼看了一眼,那花魁娘子便向她抛来一个媚眼,白羽岚嘴角一抽,这个花魁娘子还真是荤素不忌。
见白羽岚似乎是不大想理会她,要路过这百花坊,那花魁娘子笑着道:“次闯进奴家房间,打断奴家的好事的时候,白老板可不是这么冷漠的。”
白羽岚身形一顿,开始有些踌躇。
良久,白羽岚坐在花船,船夫划得十分平稳,芍药在一边给她斟果酒,眼尾带笑道:“白老板,今日您倒是也有些走神,不知又是哪位公子惹了您生气了?”
白羽岚接过那银盏酒杯,忍不住挑眉道:“听闻芍药姑娘擅于洞察人心,不妨你猜猜?”
芍药听她这话,捂嘴轻笑一声,嗔她一句:“白老板的心思,在整个江南,那都是一顶一的难猜呢。”
要不然,怎么这么快,不过半年多的时间,将旁人给挤了下去?
白羽岚拈着酒杯,一双水润的眸子,像是看穿了她一般,在芍药觉得自己都快被这眼神压得喘不过气来的时候,白羽岚忽然率先开口道:“说起来,次你包庇的那个刺客,现在还有联系么?”
她这么一问,芍药登时脸色变了变,原来她那日包庇的举措,早叫她看出来了,难怪,那么容易直接过了她这一关。
“这......”芍药有些犹豫,一时之间,竟然不知该如何接话。
“那夫人为何,这么放过了我?”她满眼疑惑,十分难解的样子。
白羽岚啜了一口,眉眼间都带着一点惬意,笑着道:“本来并非是非得要抓住这个人,所以他逃了,也是意料之。”
芍药不免有些讪讪的,提起这个话题,倒是将之前那隐约的一股子旖旎味道,都降下去不少。
“这样啊。”她叹一声,朝着白羽岚挥了一下香帕,媚眼如丝,嗔道:“白老板可不早些说,弄得奴家一直都在惦念着这件事,怕白老板会因此而厌恶了我这百花坊的姬妾。”
“这倒是谈不。”白羽岚余光瞥向她一眼,笑着道:“百花坊是我常来的欢乐场所,怎会因为这一点小事不来了呢?”
那个她发现的刺客,算是抓住,也问不出来什么,不如让他直接逃走好了,正好她用了些标记在这人身,最好能够成功回去找组织赴命。
画舫在湖面摇摇晃晃,约莫过了午时,白羽岚也一直波澜不惊的样子,芍药在一边,似乎是有些刻意讨好的样子,白羽岚倒也从容接受了这种殷勤。
“两位客人是打算到哪一个码头呢?”船家忽然问了声。
白羽岚没答话,芍药便在一边暗示道:“这江风光依旧好,但是待久了,白夫人也会腻味,不如,直接到前面那栽种着藕合的地方去吧。”
她这个提议,倒是对了白羽岚的想法,她颔首示意道:“如此,也好。”
这正要靠近那边的岸边停船,但这一瞬间,那边竟然响起了人的呼救声,白羽岚眉头一皱,视线也顺着那呼救的地方而去。
但却只见一个女子正站在拱桥边,像是打算飘然而去似的,桥下有一个焦急的妇人,那呼声似乎是她发出来的。
白羽岚有些疑惑,这个女子一身装束,粉色调绣工繁复长裙,层层叠叠,戴披帛,头装饰俏丽首饰,似乎都价值不菲,应当也是个大户人家的小姐,但她现在站在这河边的这动作,似乎是打算跳下去?
“语嫣,不要想不开啊,为娘的还是在心底疼着你的,不要为了那些不值得的,这么白白地丢了性命了。”那妇人穿着一身紫色长裙,像是深宅里的大家夫人。
“母亲,是嫣儿对不住您,但是嫣儿已经没希望了,嫣儿打算走了,母亲一定要照顾好自己。”说完,她便纵身一跃,溅起一片水花,周围那些看戏的,发出一片唏嘘。
白羽岚皱了下眉头,十分不耐,催促船家道:“开到那个桥下去。”
那船家立马领命,划过去的速度,加快了十分,一会儿便到了那个女子落水的地,白羽岚脸色一冷,在芍药一个没反应过来的时候,白羽岚已经出了舱内,在甲板纵身一跃,跳了下去,芍药脸色一变,脑一阵当机,连忙道:“白夫人!”
她从船舱跑出去,好歹看见白羽岚相安无事,将那个已经落水的哪家小姐救了来,不由得松了一口气,还好白夫人没事,若是这出事了,她该怎么交代啊。
“白夫人,我来拉您来吧。”芍药去到船边,伸出手去,白羽岚也丝毫没有客气,着她的手,直接这么了船板。
那先前的故事女主角,也被白羽岚带了船。
她像是溺水了,现在眼睛都没有睁开,白羽岚用手去探了一下她的鼻息,好在这个女人还有气,她叹气一声,这还真是......任性。
她伸出手去按了一下女子的人,又拍了拍她的胸膛,女子因为溺水并不深,在白羽岚地按压下,竟然直直地吐出来一大口水,随后睁开眼睛,看向了白羽岚,眼模模糊糊一片,见到她后,微不可闻地叹了一口气,眼神也黯淡了些。
在白羽岚这老道的经验看起来,这绝对是为情所伤,估计现在是在期待着是她那个情郎能够来救她呢,还真是小女儿心性,也不知是否为这两位可怜的双亲考虑一下。
“多谢。”她咳嗽了两声后,道了谢,又转过头去,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那在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