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航很是无奈地微笑收下花笺,竹帘后的玉藻前摇晃着扇子,大概想象到此刻徐航懵逼的内心,觉得十分愉悦,心想:果然还是看他意外的样子比较有趣。
过了会儿,玉藻前见徐航一声不吭地继续收拾画具,就用传音的形式对徐航道:“怎么?生气了?”
徐航无奈回道:“没有,只是有点意外。”
玉藻前又说:“那你总该给我些回应,不然现在旁人以为你对我无情,是我在一头热的贴你,哎呀,旁边的命妇宽慰我,感叹你真是个薄情寡义的男人。”
徐航一脸懵逼,身体都僵住了。
虽然这一路上他对当地的文化风俗已经有了大致上的了解,但毕竟不是这里的原住民,所以远没到透彻的程度,只能说是寻常礼节不会出错而已。
可现在玉藻前向他赠花笺,以如今贵族们追求“雅”的格调来看,他大概是要也回以诗句表示心情?一想到这徐航就头大了。
玉藻前见此不禁笑出声来,道:“算了算了,不逗你了,看你呆愣成这样弄得好像是被我欺负一样。”
徐航无言以对,只能心想:你高兴就好。
然后想起昨日晴明告诉他,郊外如今正是春光明媚,是适合出游踏青的时候。
想了想,就对玉藻前道:“我听说郊外的桃花与樱花正开得灿烂,你要是宫里待得无聊了,不妨外出走走。”
以玉藻前之能,出入皇宫并不是件难事。
玉藻前沉吟片刻,却问道:“画师,你这是在委婉邀请我与你踏春吗?”
徐航:“……”
徐航本想不予理会,可想到爱花的眼睛还在他手上,得寻机会交还给玉藻前,只好干巴巴地说:“你非要这样理解的话。”
这回到玉藻前有些意外,透过竹帘的间隙,他看着站在外头的徐航,确实是位面如冠玉般的俊美郎君,也难怪就算态度冷淡,让示好的姬君心碎也没有人怨恨他。
不过……
玉藻前笑道:“真让我意外,你居然这么坦率地承认了,毕竟我听说你是个不解风情的男人。”
玉藻前这些天在妖怪口中稍微打听了一下,就听闻到不少有关徐航的事。当然,和人类一样,妖怪们最喜欢关注的也是各种八卦,像徐航此前在越前时得到不少姬君的爱慕,甚至他离开越前后还有姬君茶饭不思的事,自然被当做fēng_liú佳话传播。
徐航:“……”
他发现,和玉藻前相处的时候,自己沉默的机会总是特别多。
“老待在宫里确实无趣,那明天就和你一同到郊外走走吧。”
还好玉藻前没再语出惊人,徐航暗暗松口气,对于这样性情捉摸不定的大妖,徐航发现自己真的不擅长应付。
结束了与玉藻前的传音对话,徐航也收拾完东西出宫了。
不过今天玉藻前向其赠花一幕,却让宫里的一些女官颇有微词。
“淑景舍那位果真是个武士出身的乡野莽妇,否则怎会做出如此冒失的举动?”
“嘁!听说她是向画师赠了花笺是吧?”
“对,让命妇当众赠呢,不过人家画师可看不上她这般不懂礼数的人,没有回应她。”
“我听到的情况好像不是这样,今天画师可是走得比以前晚了。据说画师收下花笺后,虽然没说话,但在庭院停留的时间比以往久了。”
“真是好命的女人啊!”
……
宫廷中,这样的闲言碎语从来就不会少,尤其事件中心的当事人之一还是个招人喜爱的青年才俊时。
但对两个当事人而言,她们的评价如何与自身都毫无关系。只是,女人的嫉妒可能会给他们造成一点小小的麻烦。
第二天,徐航在平安京郊外等到了玉藻前。
其实自从被徐航点破真身性别后,私下双方见面时,玉藻前便用回原本的相貌示人。但今天不知为何,徐航发现他却是打扮成姬君的模样来赴约。
过去贵族女子外出时的衣着制式为壶装束,在整理好衣物后,出门时再戴上有垂绢可挡人眼目的市女笠。
徐航见到以壶装束赴约的玉藻前,愣了愣,但没有多问,道:“走吧。”
然后就直接往前走去。
玉藻前乐了:“你不说些什么来表示一下吗?”
徐航十分茫然。
“……”玉藻前看他是真不懂的样子,也是无话可说了,有种无奈的情绪,“你这样可是讨不到女人欢心的,不过我想你也没有过女人吧。”
徐航向来实诚不说谎,玉藻前这话在他听来大概就是有没有过女朋友,然后他就很快应道:“我有过。”
玉藻前震惊了,难得情绪外露地叫道:“什么?!”
徐航觉得莫名其妙,道:“为何你要这么惊讶?”
玉藻前心情也复杂得很,又上下打量着徐航说:“我以为你这种性格,就算有女人被你外貌迷惑倾心于你,和你相处一段时间后估计也受不了了。”
徐航陷入沉默:“……”
无可否认,玉藻前微妙的真相了。
他曾经谈过一次恋爱,是大学时一个学姐主动倒追他的。徐航经过观察,确定对方人品没问题,三观正确,学习优秀等各方面都没问题后。因为已经上大学大家是成年人了,不是早恋不影响学习,所以他就答应了对方。
要说自身是否喜欢,其实并没有,徐航只是见条件成熟,刚好有合适对象而已。
然后,不到半个月,女方就提出分手了,当时就说他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