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都市现代>贞观女豪商>第10章 刻骨铭心的往事

“应该不是,那人功夫很好。”陆浅想了想补充道:“比那老道强得多。”

易之如突地粲然一笑:“我说那老道怎么突然底气十足了,原来是去搬救兵了,只是他肯定没想到如此一来反倒露出了尾巴。”

陆浅停住,蓦地回过身,眼神不住在刚才走过的山腰间来回巡视,十分懊恼:“方才应当跟着他的!”

易之如有点好奇:“你不是说他功夫很高?跟上去不怕打草惊蛇吗?”

陆浅气他竟然小瞧自己,脸上不禁露出罕见的自负,傲然道:“犹在我之下!”

易之如呆了呆:他这样的英雄原来也会在意这些吗?这些习武之人难不成统统一个样?

忽然想起姚木和梁玉原来就是这样,明明情同手足的两个人在功夫上非要争出个高下。

有一次他们偷偷跑去喝酒,不想却跟临桌的客人发生口角,还借着酒劲打断了其中一人的腿,差点拆了扬州城里最大的酒楼,回家后两人抢着受过,家主一怒之下罚他们一起在瓢泼大雨中跪了一天一夜,并且罚了半年的工钱。

还有一次他们一言不合就打了起来,在院子打了整整一天,从日上三竿到月过柳梢,还是没分出胜负,突然姚木把齐眉棍一扔,说我饿了,梁玉说我也饿了,然后两人勾肩搭背地去找厨娘要吃的去了。

最后一次易之如出门办事,带着两个最贴心的随从,一时不查在山坳之中遇了埋伏,一大群人黑巾蒙面,层层叠叠把他们主仆三人围在中间,插翅难飞。

两人拖着他想杀出重围,硬生生砍出一条血路。姚木背上划了个口子,梁上挨了一刀,梁玉对姚木说:“我跑不动了,你背着郎君快走!”

姚木低头看了眼梁上那道深可见骨的伤口,然后又看了看半山坡刚刚就位的一排弓箭手,毫不犹豫地将易之如瘦弱的身躯横在胸前护住,转身就往外冲,任怀里的人怎么挣扎怎么怒骂都不肯停下,只是空出惯用的右手机械地向周围的杀手挥刀劈砍,那眼中从未有过的决绝和死寂令他胆寒。

易之如听到梁玉的声音始终在他们身后不远处,侥幸的心理试图压抑心底的不安,想要证明什么似的,他伸头望了一眼,只一眼,几乎就崩溃了。梁玉浑身浴血,有别人的,他自己的却更多。

他的身上插着十数支箭,对周围杀手时不时落在他身上的利刃毫不理会,只是拖着一条伤腿疯魔一般拼命替他们格挡远处飞来的箭矢,一双眼睛贪婪地盯着他的脸,带着无限的不舍。那些鲜红的血染透了梁玉的雪白衣衫,也烧红了易之如的眼,他手脚并用胡乱撕扯姚木的身体,色厉内荏地大吼:姚木你这混蛋快放我下来!快去救梁玉快去啊你这混蛋!混蛋我要杀了你!

姚木不为所动,一只手死死把他按进怀里,他的侧脸安静到近乎冷漠,看得他心底一凉。

似乎过了一辈子那么久,身后传来“扑通”一声,重物倒地。不知为什么那声音在一片喊打喊杀的吆喝中格外清晰,听在他的耳中是震耳欲聋的骇人,震得他五脏六腑都快碎了。

他怀着最后一点奢望又挣扎着朝后看了一眼……

那天突出重围后,姚木带着一身伤痕费力地找了个山洞将他安置好,然后就是无尽的沉默,易之如由于过度惊吓和劳累,浑身发热酸痛难忍,不知怎么想的,昏头昏脑中跟姚木说了一句:“姚木,今后你的武功就是扬州城第一了,再没人和你争了。”

然后他听到跪坐在他面前的八尺汉子发出压抑的啜泣声,继而变成号啕大哭,嘴里还嘟嘟囔囔地说着他听不清的话,活像个丧家之犬。

三年过去,历历在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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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浅不明白易之如为什么突然之间就一言不发了。

他紧走两步赶上他,一侧脸就见到他嘴角紧绷,情绪看起来十分低落。

他想了想,除了方才稍稍地逗弄了一下,好像没什么地方惹到他,便试探唤道:“之如?”

易之如回神猛地看向他。

“怎么了?”陆浅被他眼中一闪而逝的精光吓了一跳,忧心地问。

易之如瞬间的茫然过后,马上换上一副浅浅笑容,想到之前他们在探讨的事:“哦,我在想,晚上再上去一次,说不定能发现什么端倪。”

“山太大,只怕是大海捞针。”

“我已经猜到他们的大概方向了。”易之如显得胸有成竹:“我们跟老道周旋之时,应该是那名小道童去搬的救兵,我见他沿着道观的院墙往山后去了。”

二人边走边商量,商量妥当后,定水村也出现在前方。

易之如长呼一口气:“总算到了,可累坏我了。”

说罢,朝姚木所在的房子快步走去。

“我去隋阿婆那里。”陆浅在他身后高声道,易之如转身朝他挥了挥手,然后头也不回地走了。

陆浅看着他远去的身影,心情有些复杂。

方才他迷茫时的那种眼神,分明含着余韵未消的刻骨仇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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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浅留在隋老太家吃了晚饭,孔依依厨艺不错,定水村地处偏僻,没什么好的食材,可配上她的如花笑靥,蒸饼野菜竟也吃出了一种别样风味。

饭后,在孔依依的拜托下陆浅提着食盒去给易之如和姚木送饭。

将圆的皓月渐渐升到高空,如水的月光泼洒院中,伴着蟋蟀的鸣叫更显秋夜萧瑟。

易之如静静站在院中竹篱旁,举头望向那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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