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她没有想到的是,在姬承倾说完这话之后,宫人们的回答,却是与她所预料的截然不同。
只见那些宫人们一个个的,面面相觑之后齐声跪倒答道:“启禀陛下,奴婢们看到的,并不是白将军这张脸。”
“不是这张脸?”白芨蕖简直不相信她听到的是什么,当即站起身道:“不可能,本宫当时都看的真切,怎么可能不是呢?你们一个个的都给本宫看清楚了,看仔细了。陛下刚才可是说了,你们要是看错了,小心你们的项上人头!”
跟在白芨蕖身边伺候的那名宫女,也就是那一天,在浴池里帮着白芨蕖喊抓刺客的那个宫女,这时候率先回答道:“娘娘,奴婢们确实没有看错啊,那天晚上那个人确实不是长白将军这副模样的呀。奴婢们可都是清清楚楚见到过她,而且奴婢当时还和娘娘在一起,可以说是看的最清楚的了,可是,这真的不是啊!”
如果是别的宫女或者是太监说不是,白芨蕖估计还是会坚持她的说法。一定还会认为,是那个宫女或者是太监在胡说八道。
可是这个宫女都这么说了,她都有些怀疑,语气也微微弱了下去:“你当时离本宫可是最近的,而且当时是跟着本宫进去的,难道你看的真不是她吗?”
那宫女抬起头,看着白芨蕖,摇着头道:“娘娘,真不是!”
这一下,自然就又轮到白芙蕖说话了:“娘娘,您看到了吧,现在可只有您一个人,认为臣女那天晚上进了宫。可是您所说的,今天这些宫人们,当时也在场也看到了,可是为什么她们说的,和您所说的是截然不同的两种说法?”
说完这话,转头她又看向姬承倾,泫然欲泣的道:“陛下,臣女今天接到旨意,说长姐邀请臣女进宫叙叙旧,臣女本是满心欢喜的。可是却没有想到,这进宫来,面对的,却是一场鸿门宴。我想娘娘应该是早就准备好了,要声讨臣女了吧?”
“可是臣女也说了,臣女此次回来,一是要向陛下禀报,子山镇的情况。二就是要为黄婆婆和臣女的婢女,我清楚她们是怎么死的,是谁害死了她们,我怎么能无动于衷?没错,臣女这次回来,是没有经过陛下的准许擅自回来,是臣女考虑不周。”
“可是子山镇的情况,也只有臣女最为熟悉,所以这回来汇报也是情理之中。臣女想着陛下也不会因为这样的小事,而责备与臣女的。倘若陛下真觉得,臣女此事处理不当,要责罚臣女的话,臣女甘愿受罚。可是臣女也请陛下看在,臣女一心为国的份上,不与臣女计较。”
白芙蕖这时候也觉得自己有些卑鄙了,先把自己是黄叶的身份搬出来,接着又说了这么一番扣大帽子的话。可是如果不这样做的话,有白芨蕖这张嘴在,加上又说她控制了姬承倾,那自己绝对讨不到什么好处的。
卑鄙又怎么样?总比白芨蕖用不正当的手段控制姬承倾,要来的正当多了吧!
姬承倾看着白芙蕖,他被白芨蕖控制,这件事情是确实发生的。可是他也并没有忘记黄叶这个人,从来就没有忘记他心里的小叶子。只是在被白芨蕖控制之后,他并不知道,这个小叶子的模样是怎么样的。
可以说,他已经全然忘记了小叶子长什么样。现在白芙蕖重提旧事,当她说她自己就是那个小叶子,就是那个在秀山村和她一起长大的小女孩儿时,姬承倾脑门像是有一道亮光闪过。
他突然就有些激动了:“你,你说你是黄叶,你说你曾经住在秀山村,你说你是黄婆婆带大的,此事当真?”
白芙蕖笑了:“自然是当真,陛下如果不信,可以派人去调查。将军府上上下下都知道此事,我想我长姐应该也没有忘记。”
白芨蕖没想到,白芙蕖仅仅是提了那么一嘴,姬承倾就如此的上心。
她更没有想到,接下来姬承倾就对她道:“皇后,你对此事也是有所了解的,对吗?”
白芨蕖一愣,然后才道:“陛下,臣妾对此事知情不多。只知道这个妹妹,是在外头养大的,半路才回到将军府。具体内情是怎么回事,臣妾不知。”白芨蕖说这话的语气,确实有赌气的意思。
姬承倾若有所思的点点头,不再说话。
而白芨蕖却急了,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宫人们,对姬承倾道:“陛下,看看现在怎么处理?这些人,都在说谎,臣妾当时可都是看的真真切切的,就是她白芙蕖进宫来,威胁了臣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