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午饭过后,叶青便像之前一样,把萧安吃剩下的肉装了起来,再多多的拿了十几个馒头放在篮子里,就要回家。
“杨青青,你这是做什么?”
身后苏婉优雅至极的声音,淡淡传来。
杨青青,原来苏婉也知道她叫杨青青么?这么些天了,这可是苏婉第一次跟她说话。
叶青甜甜笑着回过头,直视着苏婉的眼睛脆生生坦诚道:“苏小姐,我要回家,我家里很穷的,我要把这些东西带回去给我的爹娘吃。”
哦?
苏婉一声冷笑,红艳的嘴唇不轻不重的吐出了两个字:“荒唐!”
“金戈,把她的手砍下来,撵出去,”苏婉瞧也不再瞧叶青一眼,淡淡的吩咐一句就要转身离去陪伴萧安了。
砍手,是一种刑罚,是主子对手脚不干净的奴才奴婢的惩罚。这种刑罚在大家族中非常普遍,叶青如此明目张胆的从萧家私拿东西,且不禀告主子就擅自离府回家,理所当然要被砍手。
金戈一听苏婉要如此惩罚叶青,吓得脸刷的就白了。
“苏小姐,这,这…”
金戈急的满头大汗。
苏婉是少主的侍妾,更是少主现在心爱的女人,她的命令他不好不从,可他无论如何也不能砍了叶青的手啊!
见金戈犹豫,苏婉脚步一顿,冷冷回过头。
“怎么金戈,你要为她求情么?”苏婉淡淡道。
“我,我…”
金戈脸色惨白。
“苏小姐,”叶青见金戈如此模样,不禁得意笑了:“你误会了,金戈根本不必为我求情,因为你根本没有资格惩罚我。这个萧府,我想进便进,想走便走,莫说是你,就算是少主也拦不住我,金戈怎么敢对我用刑呢?”
什么!
苏婉一听,粉白的面上隐隐透出了恼怒之色。
“杨青青,你说,我惩罚不得你?”苏婉冷笑。
这个杨青青,不过是个卑微的丫头,初次见她的时候竟不下跪,现在还敢说出如此嚣张且大逆不道的话,简直是可恶至极!
“杨青青,你快闭嘴!”
金戈见叶青居然如此不懂事,对苏婉说出这种话来,不禁更为着急!
叶青只冷冷看了金戈一眼。
“金大叔,我说错了么?”叶青傲然道:“苏小姐不过是萧家养的侍妾,现在也并未真正成为少主的侍妾,不过也和我一样,是个丫头罢了,有什么资格惩罚我?莫说她现在算不得,她就算真的成了少主的侍妾,也罚不得我。我的卖身契,是主契,于她何干?我在萧府出入自由,也是少主应允,白纸黑字写了的,苏小姐于公于私,怎罚的了我呢!我又何须让你为我求情!”
叶青傲骄立在院中,字正腔圆的说着,一张小脸,面寒如霜,那威严的气势,竟是瞧得金戈心底隐隐升起了一股凉意,苏婉也不禁大骇。
这个闷不吭声的小女孩,怎会有此等气势!
叶青冷笑,苏婉,不过是当侍妾被养大的女人,她,可是作为主母被养大的女人!一个侍妾,在主母面前,嚣张什么?
“青青,你怎能这么跟苏小姐说话?”
萧安的身影淡淡从苏婉身后转出,不悦的责备道。
叶青的话实在是太过尖刻,也太嚣张了!
苏婉早被叶青说的满面通红,羞的眼中都泛起了泪花,见萧安来了,忙低了头,万分委屈的立在萧安身边。
杨青青的话,句句说中了她的痛处。
她本是公主的女儿,她的身份也曾无比尊贵,纵然后来她沦落了,被养在萧府给萧安做妾,萧家的人也从未把她当做下人对待,一直对她尊敬有加,连金戈剑七白晓都对她十分客气。可杨青青居然对她说,她不过是和她一样身份低贱的丫头而已,而她,竟辩驳不得,不但无法辩驳,而且羞愧难当。她一直以来的骄傲自重,此刻竟显得十分可笑。她这样被一个丫头挑衅羞辱,若是萧安不能给她个说法,她以后要如何自处,如何在萧家立足?
“少主,难道我说的不对么?”叶青见萧安来了,也丝毫没有示弱的意思,只满不在乎的冷笑道:“少主不是向来一诺千金,说出的话从不更改么?怎么,现在不认账了么?就算少主不肯认账,那契约还在,少主不妨拿出来,再好好看看!”
杨青青!
此时白晓,剑七也小心走了过来,看见叶青态度强硬至极,心中又惊又怕。
她已经无礼得罪了苏婉,难道还要再得罪少主么?少主的威严,岂是她区区一个丫头可以挑衅的?就算她这几天看见少主和苏婉亲密,心中不是滋味,也不该如此不知轻重的和少主硬来啊!她不是知道,少主根本不是一个慈善的男人么!
萧安的脸色果然也十分不好看了。
还从来没有女人胆敢对他如此无礼!
叶青到底想干什么!
“萧哥哥,杨青青的话可是真的?”苏婉幽幽望着萧安困惑道:“我竟不知道,萧家还有这等法外之人么?”
这样的契约虽然匪夷所思,可如果不是真的,杨青青怎敢如此放肆?
“是真的,”半晌,萧安绷唇冷冷道。
见萧安承认,苏婉眉间略过一丝痛楚。作为女人,她直觉便知道萧安对杨青青不同。她和萧安久别重逢,萧安见了她也很高兴,她本以为萧安会宠幸她,可他没有。而且,那晚他把她带到侧房的时候,看见杨青青已经睡在那里,他却不曾叫醒她,反而温柔的抱起了她…她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