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长的车队,再加上阎王殿打着旗号护送,白鹤染此行气势也是做得很足。
但无言似乎还并不满意,他骑着马跟在白鹤染的马车边上,半哈了腰隔着窗子跟白鹤染说:“王妃下回出门,记得把您天赐公主的大旗给打出来,如此气势更足,才更有封地之主回归的气派。您不知道,这个气势是很重要的,有时候他们看着你人没什么反应,但气势一打出来那就立马不一样了。所谓威压,多半就是由气势给打出来的。”
白鹤染想了想,到也承认无言的这个说法,但她纠结的是:“我没有大旗啊?”
无言一愣,“没有?那等到了镇上,跟阎王殿说一声,让那边的镇抚给您做一面。”说完,又犹豫了一会儿,然后吱吱唔唔地问了句:“听说王妃身边的人受伤了?”
白鹤染听了就笑,“你想问默语的伤势你就直说,拐弯抹角的跟我扯什么天赐大旗,我就琢磨我这个天赐公主哪来的那么大阵仗,还打着旗号出来进去的,整的跟将军出征一样。闹了半天你这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借着我打听默语呢!”
冬天雪跟她坐在一辆马车里,听了这话就也跟着笑,脑袋还探出了窗子去看无言,“听说你叫无言?别说,一个无言一个默语,只从名字上来看,你们俩个还挺搭配的。哎,无言,你是不是相中默语了?要不要我帮你跟我家主子求求情,让她帮你们搓合搓合?”
无言被她俩说了个大红脸,白鹤染瞪了冬天雪一眼,轻斥道:“搓合什么?他看上谁是他的事,真要搓合也得默语先表了态再说。记住了,咱们家的人不能吃亏,这是宗旨。”
冬天雪用力点头,“属下记住了。”然后再对无言道,“那你就上默语那儿努力去吧!只要默语能点头,你们俩再一起来求我家主子。哎,对了,这事儿九爷知道吗?答应吗?”
无言默默地走了,果然,女人都是很吵很吵的,他只问了那么一句,两个女人巴啦巴啦说了那么多,最后还提到了九爷。他敢把这事儿告诉九爷吗?再说了,什么事儿啊?他没相中默语好不好?两人总共也没见过几回,不过就是昨儿听说默语受了重伤,今天随口打听一句,怎么就惹来这两个女人这么多话?想想还是默语好,默语话少,跟她名字很像。
冬天雪把车窗帘子放了下来,捂着嘴就笑,白鹤染也觉得好笑,心里便想着刚刚冬天雪说的话。一个无言,一个默语,从名字上来看的确很相配。如果无言真的喜欢默语,她肯定是会答应的,还会给默语准备一份厚厚的嫁妆,再风风光光地把人给嫁出去。
可是九皇子能同意吗?听说无言是从很小的时候起就跟在了他身边,一旦成婚就要面临许多家庭的责任,对于主子的照顾未免就会有疏漏,也不可能像从前一样不分昼夜地守在主子身边。她可以放默语走,九皇子能放无言吗?
车队行得不快,从上都城到天赐镇走了两个时辰,到天赐镇时都接近晌午了。
天赐镇占地三十亩,相比于上都城来说十分之一都不如。但它既称为镇,就不能以一座城的规模来对比它。做为一个小镇,三十亩地虽不大,但实际上这三十亩地如果全部用于镇内规划和居民宅建来说,也不算太小。何况她建公主府时,君慕凛为了能把公主府建得更大一些,腆着脸去跟他父皇又磨来二十亩地的面积,算是对公主府的补偿用地。
这个事儿白鹤染起初是不知道的,后来公主府都已经落成君慕凛才和她说
当时她人在青州,君慕凛将这个消息告诉给她时她还十分惊讶,地是说磨就能磨来的?
君慕凛给她的解释是:如果建一座公主府,还要从原有的三十亩地里面挤地方,那最多也就挤出几亩地来算是不错了。那能叫一座公主府么?还没个普通富贵人家的宅子大,简直给皇家丢人,更给他君慕凛丢人。何况他往后也是要常到公主府住住的,他爹怎么忍心让他委屈着,怎么能忍心让最疼爱的小儿子挤在那么小的地方住,简直是虐待。
所以天和帝当时大笔一挥,又给多划了二十亩地出来,全用来建府邸了。
除此之外,还有附近的三座山头、包括三座山接连的山脉、山谷,也都一并算在天赐镇的管辖范围之内。其中两座山头白鹤染交给了红家,由红家派人帮忙移栽了许多药材,都由天赐镇上的居民打理着。另一座山头则种满了各种果树还有桃花桂花槐花等树木,一年下来不管是果子还是花瓣,都能得很大一笔进项。
至于接连的山脉山谷,平坦之处人们会用来耕种,还会在好季节进山打柴、顺带采摘些蘑菇野果之类的东西,山里有条小河,人们还去河里捕鱼。
总之,有了这些山头,天赐镇上的百姓可谓是靠山吃山,日子过得很不错。
天赐公主回镇的消息早就在天赐镇传了开,白鹤染的车队到时,几乎全镇的百姓都赶出来迎接了,一直接出五里地外。接到了之后欢天喜地叩拜,打招呼,然后再簇拥着车队一起前行,一直到了天赐镇的镇子口儿。白鹤染下车,看到了阎王殿驻扎在这边的镇抚,胡天才。
“天赐镇镇抚胡天才,叩见天赐公主!公主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胡天才高声拜喝,身后一众官员一齐跟着跪拜,来迎接的百姓也跟着跪拜。
一时间,“公主千岁”的声音此起彼伏,连绵不绝,响彻这一片山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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