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慕息见她失神的模样,不由得笑了起来,然后偏头同她说:“不需要沮丧,每个人扮演的角色不同,肩膀上担负的责任就也不一样。我是皇子,有这么一层身份压着,对他们来说是皇家足够重视,是一种荣誉。而你却是他们的精神领袖,是任何人都代替不了的存在。所以你根本不需要表达太多语言,你只要往这里一站,只要告诉他们,无论如何你都会一直和他们在一起,这就够了。阿染,这就是精神的力量,是比任何言语都要厚重的表达。”
白鹤染还在回味这些话,君慕息已经将皇上的赏赐宣布出去,医队众人纷纷叩谢皇恩,自此也对自己往西边走这一趟,彻底地放了心,再也没有了后顾之忧。
医队的积极性都被调动了起来,就像君慕息说的那样,白鹤染就是一个精神领袖,她只要站在那里,就能汇聚所有的目光。人们感谢着皇恩浩荡,但目光却是纷纷投向她的,连她都看得出来那一双双眼里带着的景仰与崇拜,肩上的责任感便又重了许多。
这一番动员做得很成功,最后由东宫元说了此行的安排,也说了白鹤染与四殿下要快马先行,他们紧随其后。
人们开始担心白鹤染,开始挨个嘱咐白鹤染一定要小心再小心,然后才依依不舍地挥手送白鹤染先行。直到白鹤染一行人已经绝尘而去再看不到影子,东宫元这才催促着人们赶紧上车,他们也得立即赶路了。
白鹤染的队伍中除了她和四皇子君慕息之外,还有默语、冬天雪、刀光、剑影,以及四皇子的随从燕关。如此一算人也不少,足足七人。不过明面上只有六个,剑影没有跟他们并行,而是选择了另外一条离他们不太远的路,悄悄跟随保护。
君慕息告诉她:“昨天夜里,镇北将军悄悄离京了,带走了郭问天的兵符。”
白鹤染一愣,“为什么?”随即想起来,君慕凛临走时和她说过,这次无岸海大啸,肯定是需要军队赈灾的。他不打算用自己的兵,而是征调了郭问天手里那部份。
君慕凛的理由是,他的兵距离西边太远,征调不方便,且太跨区域的征调兵马,会引起百姓恐慌。镇北将军手里的兵马也是一样的情况,所以只能征调郭问天的兵。
对此,郭问天只能吃个哑巴亏,毕竟他不能拒绝赈灾,这是为国为民的事。
可白鹤染还是不解:“郭老将军为何不要求亲自带兵?真的就放心把兵符交给我三叔?”
四皇子笑了,“他是不想交,他也的确想亲自带兵,甚至为此还一派大义地当着满朝文武说,保家卫国人人有责,他绝不懈怠,就算要死也要死在自己的队伍里,死在保家卫国的第一线。当时父皇同意了他的请求,让他亲自带兵前往西方参与赈灾。可惜他自己不争气,两日前突然就病了,且病得还挺重,躺在床榻上起不来。没办法,赈灾是不能等的,所以不得已之下,只得将兵符交给镇北将军,由镇北将军领着他的兵马往青州府去了。”
白鹤染听得直发笑,“天底下还有如此巧合之事?四哥,你别告诉我那郭问天真是自己病的。那位老将军我见过,高寿不说,身子骨硬朗得很,嗓门洪亮,走路带风。虽说大半辈子都出入沙场,可是身上并没留下多少隐疾,这样的人轻易是不会生重病的,除非是外伤。”
四皇子点点头,“你猜对了,的确不是他自己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