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人摇头,“没有,段家这些年一点动作都没有,那段天德过着公子哥一样的日子,府里养了众多美妾,但也只是花天酒地,并没有出格的动向。”
天和帝点点头,挥了手道:“朕知道了,你下去吧!”
“是。”黑衣人应了一声,身形一闪,消失不见。
“来人。”天和帝沉闷的一声喊,于本从殿下快步进来,“去将天赐公主请进来。”
于本立即到殿外去请人,白鹤染是被他搀着进来的。
天和帝一看到白鹤染,心里就是一紧,“丫头,你怎么如此狼狈?”
此时的白鹤染,一身衣裳穿了两三日,上头还带着那些杀手溅出来的血。而且这两天她在外头一直也没吃东西,此时可谓是又累又饿,偏偏还在殿外跪了一个多时辰,膝盖疼得够呛,走路都是一瘸一拐的,看起来十分狼狈。
听见天和帝问自己,她也不急着答,只是放开了于本搀扶的手,然后又冲着天和帝跪了下来,“女儿叩见父皇,父皇万岁。”
天和帝一愣,赶紧吩咐于本:“快把公主扶起来,赐座。”
于本连拉带拽地把白鹤染给扶了起来,可白鹤染却坚持不坐,只是站在大殿上看着天和帝道:“阿染是来请罪的,阿染用毒雾障封了整座平王府。”
老皇帝看着殿下站着的这个小姑娘,一脸的倔强,一脸的委屈,但也是一脸的坚强。
他就知道,这个孩子说是来请罪,但其实是来问罪的,她是要问他这个当爹的,为什么你那么多儿子都要跟我为难,为什么我和我的亲人要没完没了的被你的儿子追杀。
他其实真不知道白鹤染是哪来的勇气,就凭着他的小儿子钟情于她吗?显然不是。
他虽然跟这个小姑娘接触并不多,但通过间殿的调查,这半年多以来白鹤染的所作所为没有一样能避得过他的耳目。通过那些事情他知道,这个姑娘是不屑于用那种关系来做为自己的倚仗的,她有她自己的自尊和骄傲,她也有她自己保命求生的本事。
“阿染,这件事情不怪你。”天和帝的声音尽现苍老,“是父皇于你有愧,是朕的儿子给你带来了麻烦和伤害。要说罪也是朕的罪,要说错也是朕的错。”
这话一出,站在边上的于本就是一愣。皇上自称有罪?自认有错?他耳朵是不是聋了?怎么可能会听到这样的话?皇上是什么身份啊?那是一国国君啊,国君怎么可能有错,什么人敢跟国君问罪啊?
可偏偏这位天赐公主她就敢,这简直是……胆子太大了!
于本很想退出去,他觉得这样的场合特别不适合他这种下人站在这里。可是皇上没发话,殿上也没有别人侍候,江越不在,他只能硬着头皮挺着了。
“女儿不敢。”白鹤染再一次跪了下来,“父皇没错,是儿女大了,都有了自己的主意。”
“阿染。”天和帝突然就有点儿想哭,怎么人家的孩子这么懂事呢?他的孩子怎么一个比一个不让人省心呢?那白兴言怎么配生出这么好的孩子来?这丫头是白兴言亲生的吗?
心里有了这样的念头,竟也脱口而出:“阿染,父皇问你个事儿,你真的是白兴言亲生的吗?你对自己的身世有没有调查了解过?他当初能将你那双生哥哥溺到水里,会不会这里面另有隐情?你们俩会不会根本就不是他的孩子?”
说完,又觉得这话不太对劲。哪有这样说话的,这不是暗指人家的娘亲不忠贞吗?
于是赶紧改口:“朕不是那个意思,没有说你生母坏话的意思,朕只是觉得你这性子跟白兴言也差太多了。他那种人怎么可能生出你这么好的女儿来?阿染,说真的,这事儿你没有调查过吗?要不要父皇派人帮你查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