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自己人总不能比一个外来的女儿还抠门。”默语应了声是,头也不回地走了。白兴言觉得这话不对劲,有心把人叫回来,可一来默语走得快,不等他开口呢人就没影儿了。二来他只要一想到公中帐上那个寒酸样,到了嘴边的话就怎么也说不出
来,甚至心里还巴望着白花颜能听话,乖乖地拿出些银子来。
终于赏赐下来的东西搬完,白鹤染陪着老夫人一起回了锦荣院儿。老夫人这会儿是又觉得欣慰又替这个孙女委屈,她对白鹤染说:“皇上说因为我待你好,所以念着我的恩,祖母明白,这些都是看在你的颜面上才说的话。但我这心里头听着还是高兴,毕竟是我的孙女
给我争取来了荣耀,祖母觉得脸上有光。可同时我心里也有愧,毕竟你那个爹也是我生的,如今他这样待你,我就又觉得对不起你。”白鹤染赶紧劝她:“祖母想多了,您没有什么对不起我的,父亲是您的儿子这没错,但是他也有自己的思量和打算,当他的打算和规划与您的想法相驳的时候,他就会做出选择。现在这样子就是他的选择,远离我们,放弃我们,一切以叶家为先,以白惊鸿为先。祖母您或许会因为他的改变而伤心难过,但这是他自己的选择,是福是祸也都将由他一人承担。您是您,他是他,阿染到什么时候都分得清的
。”老夫人点点头,感慨地道:“得亏阿染你明事理,否则否则这个家还不知道会变成什么样子。对了,汤州府那头到底出了什么事?要不要紧?你真的能管得了吗?”她还是为这个孙女担忧,“祖母知
道你晓通医理,但也只学了三年啊,可千万不要逞强,误了大事。”她拍拍老夫人的手背,“祖母放心,阿染心里都有数。汤州府那边是有人投毒,起初以为是疫情,朝廷为避免人心慌乱故而封锁了消息。眼下已经查明是毒物所致,我给的针法和方子对那毒物确有奇效
,所以祖母大可以放宽心,没事的。”
从锦荣院儿回来,白鹤染什么都不想做,连皇上赏赐下来的东西都懒得去清点查看,只一头扎到床榻上,睡了个天昏地暗。
而与此同时,江越也回到了宫中跟皇上复命。
老皇帝随口问了句:“闺女争气,白兴言那当爹的美坏了吧?”
江越“切”了一声,“美什么呀!人家还怀疑是皇上跟二小姐合起伙来骗他,我去的时候正听到文国公在院子里跳脚大骂,说二小姐彻夜未归实属不贞,是残花败柳。”
“什么?”天和帝都气笑了,“残花败柳?还有当爹的这么糟贱自己闺女的?咱们这位文国公还真是上都城的一股清流啊!”
“可不。”江越再道:“人家可不稀罕皇上赏赐什么的,对文国公来说,皇上对二小姐越好他心里就越不得劲儿,就越觉得憋屈。可能是可能是看不上什么皇恩不皇恩的吧?”天和帝点点头,“你分析得有道理,那既然看不上就干脆离朕远一点儿,越远越好。你去拟个旨给白兴言送去,就说也不用停朝半年了,直接停终身,一了百了。他那个脑子也管不了朝事,让他在家好好养老吧!去!现在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