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丹凤以为洪秀珍是苟小小的监护人,就跑到红星医院找她,欲说服洪秀珍去做苟小小的思想工作。
洪秀珍原本不清楚薛丹凤存的是啥心思,但是见薛丹凤殷勤的过分,总觉得她没安好心。
洪秀珍跟她虚与委蛇了一下午,晚上下班回家,跟苟小起这些
苟小小就知道薛丹凤这个妖人还会兴风作浪,倒是没想到她为了达到目的竟跑去红星医院缠了洪秀珍一下午,她都有点儿佩服薛丹凤的毅力了。
苟小小不想去当兵,洪秀珍自然不会勉强她,但也不忍见一个小丫头整日操劳。
安丰乡本不该是她的战场。
天凉了,炕上的凉席用不上了。
洪秀珍收起凉席,铺好床单,对一头倒炕上犯懒的苟小:“小要不你上学去吧。我今天搁医院听广播说,高考恢复了。差不多一个月以后,全国举行考试。今年你可能赶不上了。你今年去学校,明年参加高考,争取考个大学”
苟小小腾的一下坐下来,撇着嘴一副要哭出来的样子,委屈巴巴的说:“洪阿姨,你是不是嫌我麻烦,着急着赶我走了?”
被误会的洪秀珍抬手虚空打了她一下,又气又急的道:“你这死丫头,胡说八道啥呢!我让你去上学,是为了你好,你总不能在安丰乡待一辈子吧!”她无奈轻叹,放缓语气又说,“我看那个薛连长不把你带走是不会死心的。”
一说起薛丹凤,苟小小就没好心情。
“理她弄啥。我不愿意跟她走,我就不信她还能把我绑了去!”
就算薛丹凤真的要效仿蒋连长那一套,那也要看看苟小小会不会掉进同一个坑里两次。
“洪阿姨,你就别操心我的事了,我有打算。”
洪秀珍张口欲言,却没说出一个字。
看着抠脚女汉苟小她眼中闪过无奈和宠爱,还有一点点的苦涩。
她没有给亡夫留下一儿半女,跟苟小小相处了这么些时日,在心里早就把她当成亲闺女一样对待了。为娘的,能不操心闺女的将来么。
可怜天下父母心啊。
洪秀珍在心里无奈的叹息一声,继而对抠脚抠上瘾的苟小:“行了,赶紧睡吧。”
这天晚上,苟小小意外的失眠了。
她的耳边回荡着今日任良的深情告白:
“你放心,我会跟你一起,好好保护她的。”
我会好好保护她的。
每每回想起这句话,苟小小的耳边就像是拂过了一阵温煦的柔风,说不出的舒爽。
她的心,莫名的骚动起来。
不能想!
苟小小凝神静听,想借屋外的虫鸣来消散回响在耳畔的那个清润却坚定的声音。
然而,不知从之前的哪个晚上开始,那聒噪的虫鸣便消停了。
第二天。
苟小小顶着俩大大的熊猫眼,把拴着大魔王的狗链交到任良手中。
任良很少见她情绪低迷的样子,此次见她精神头不对,不由得担心起来。
他关切的目光,似晨曦之雾,轻轻暖暖的包裹着苟小小。
“你这是咋啦?便秘?”
苟小小本觉得今日的任良格外顺眼,可他一张嘴说话,那道清奇的画风便被破坏了。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这句话果然还是有道理的,被她这个老司机带了这么长时间,这小子开始自驾,向出师的方向发展,大有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的苗头。
“便秘,我看你才便秘吧。真不知道你脑子里装的都是什么,我只是昨天晚上没睡好,你不要想歪了。”
苟小小都不知道自己跟他解释那么多干嘛。
从她说话暴躁的口气中听出她的情绪很大,任良这次难得没跟她互怼,轻声轻语还不忘嘱咐:“那你回去接着睡吧,睡觉的时候插好门儿。”
嗯?
以前任良对她也是这么关心吗?
她怎么没有察觉呢
苟小小张着俩大大的熊猫眼,愣愣的看着差点儿就把“关心”俩字写脸上的任良,开始回忆起他们相处的点滴。
似乎,他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任良见义勇为,救了她还保住了她的额,节操。那时候任良就对她好的没话说,可那时候她刚发现自己穿越的事实,情绪相当不稳定,只想着发泄,甚至忘了对他说一声“谢谢”
苟小小用干涩的声音,缓缓且郑重的说了两个字:
“谢谢。”
这一声“谢谢”,太过厚重,听得任良心头一震。
这声“谢谢”中,似乎包含太多东西。
他和苟小小之间,也似乎有些东西在开始发酵,或者早就已经产生了变化
下一秒,画风突变。
“行了,带着大魔王赶紧滚吧,我要睡觉了!”
说完,苟小小转身回屋,砰的一声将房门重重关上。
门环拍打在门上,发出几声碰撞的声响。
望着紧闭的屋门,任良呆滞了两秒,继而挠挠头,做一副茫然状。
这丫头今天早上脾气很大啊,是真的没睡好,还是谁惹着她了?
还是这天早上。
洪秀珍刚到工作岗位上,薛丹凤又找来了。
这位薛连长迫不及待的想知道洪秀珍把苟小小的思想工作做的咋样了。
薛丹凤坐洪秀珍跟前,说一千道一万长篇大论喋喋不休的讲当兵咋好咋好,把她知道的古往今来的英烈传说书似的给洪秀珍讲了一遍又一遍,对苟小小的这位所谓的“监护人”动之以情晓之以理,说到最后都快把自己感动哭了
洪秀珍半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