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盼听到夏天说这话,这一个心一下子就悬到了嗓子眼上来。
手术室的灯还亮着,看来孩子正在做手术,正在里面急救。她只能靠在墙壁上,强制自己冷静,一定要冷静!
不一会儿,手被握住,包裹在一个温暖的掌心里。她抬头,他高大的身影已经永罩住了她。
那一丝温暖,让左盼的心里稍稍的好看了一点儿。
一个半月了,她还没有抱孩子,还没有见过孩子一面……
时间在慢慢的流逝,左盼觉得她还算是冷静的,不曾像别人那样歇斯底里。
只是瞳孔深处有血丝冒出来,直直的看着手术门口,腿无论有多疼,她都没有吭声半句。
低头看了看男人那一只线条肌肉分明的手臂,他一直握着她,未曾松开过。
如果这真的是一对夫妻,在焦急的等待着里面正在受苦受难的孩子,那就算是再火海中走,那得痛苦的煎熬中也不伴随着风吹雨打。
可偏偏他们不是……现实里两个人又岂止是风吹雨打,还伴随着雷电交加。
悠长悠长的走道,没有一个人说话,几个人就这么站着,身影交错相映。
过了很久,左盼才开口,“迟御。”声音淡凉,还可听出她那内心里的紧绷。
迟御低头看着她。
她抬头,瞳孔猩红,“我放弃我退出,把孩子给我,之后你和米飒无论要怎么样,我都不再参与了。”
这种幽凉而考验人性的深夜,她便不再去想参与他们其中了,只要孩子能够好起来,能够安然无恙,她也就罢了。
所有的不甘,这会儿都变成了祈祷!
迟御没有说话,眸深幽如这夜幕,一眼望不到头。黑白分明的眼睛,好像有什么东西在牵扯着。
他启口,“我们有孩子,你怎么退出?”
“孩子可以是我一个人,我不会让他们把别的女人叫妈!我还没死!”
“我也没死,我也不可能让我的孩子把别人叫爸!”
“……所以呢?”
迟御终于松开她的手,两手放在口袋里,看起来娴雅的不得了。
“我在等……”等你纠缠我,等你和别的女人在争夺。
这句话没有说出口,里面有人出来喊,叫迟御进去。
“孩子一直在哭闹不停,迟公子你进去哄一哄,和她说说话。”
左盼的心都快要蹦出嘴外,她跑过去,“我去,我是孩子的妈妈。”
医生看看迟御又看看左盼。
迟御把外套脱下来放在左盼的身上,“你在外面等着你,看着走路都不利索。我天天抱孩子,她已经熟悉了我,我进去没准可以减轻她的焦躁。”
迟御说着已经走了进去,手术室外还有一个小房间,是工人换衣服的,迟御换号了无菌服,进去。
左盼在外面等候,捏着手掌,一颗心在摇摆不定!
“左小姐,你别着急。小小姐一定会好的。”夏天安慰她。
“嗯。”左盼嗯了声,捂了一下脸,两秒后她忽然想到了什么……
“夏天,小小姐?你这意思是进去手术室里的只有一个孩子?”
“啊,我?”
左盼一下子扑向他,“那还有一个呢?”她因为要病,就是两个孩子一起,一起进了手术室!
;夏天一听到这话后,脊背的都冒出了一层冷汗,他该如何回答她。
要该怎么做?那个孩子在第十天的时候就已经夭折,如今他的坟墓都已经雕刻好,正在墓园里,已经去了另外一个世界。
然而左盼还没有等到他的回答,就一跳一跳的往另外一头跑去。
她的右腿已经快要走不了路了,脚尖往地上一点,腿就会疼。
但是她也顾不了什么,她想孩子一定还在保温箱里,她先去看看。
“左小姐……”夏天连忙跟上!
然,左盼不过我刚刚跑了几步而已,电梯就已经打开,从里面出来两三个人。
警服。
左盼一看到他们,脚步一停,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
……
早上七点。
薄薄的阳光从窗外宣泄,那灿烂而温馨的光线,好像是在预兆着一个新生命的延续。
只是小小的个子躺在床上,鼻头插着氧气管,各种检测仪器都在她的身旁,这种感觉不太好,让人心疼。
迟御坐在床边,拉着孩子的手。他的眼睛里面有一层厚厚的血丝,憔悴,疲惫。
却舍不得闭眼,也不敢闭眼。
就怕孩子有什么闪失,他的女儿……儿子已经没有了,女儿一定活着,一定要!
半个小时后,他轻手轻脚地退出去,看护进去看护。
迟御去了一趟公共洗手间,出来后问夏天,“左盼呢?”
“就在两个小时之前,被警察带走了。”
什么?
“说是找到了关于左小姐想要撞死米小姐的最新证据!”
……
关于左盼又在一次被带走,这是她没有想到的,她以为出来了就出来了,怎么会出来不过就是一天的时间又进去了。
莫非,她出去仅仅就是离个婚么?
又在审讯室。
“你居然没跑?”
左盼反问,“我为什么要跑?”
“左小姐,老实说你是我见过的嫌疑犯里,心理素质最好的。你可知道你会面临什么样的处罚,蓄意谋杀,四年到十年的有期徒刑,像你这种情节严重,指使受害者成为植物人,怎么着也得八九年。”
左盼又笑了,她从进来开始就一直是风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