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继续行走在大街上,车轱辘咯吱咯吱声夹杂着人声。
她放下帘子,车内顿时静了外面的声音。
凤香恋低着头,一张小脸眉头紧锁,袖中的手指紧紧的握着,自知刚才是过分了些,才惹得公子生气了。她哀伤的眸子独自难过。
安心儿抬眸看了一眼凤香恋,“怎么?你生气了?”
凤香恋膝下一跪,紧张的开口,“公子,恋儿怎么敢生公子的气,刚才是恋儿过分了,故意为难车夫,请公子别记在心上,恋儿再也不会为难老人家了。”
“知错会改就好,起来吧!在我的眼里,人人都是平等的,别人若是不欺你,你也休要为难别人。别人若是一而再再而三的欺你,那你切不可欺软怕硬。”安心儿清淡的开口,希望她的话能记在心里。
“是,恋儿懂了。”凤香恋站起坐回了位置上,抬头小心翼翼的问道:“公子,您这次去四九城是有什么事要办吗?”
安心儿想着人们口中的天下第一公子神出鬼没,为了让人云里雾里,为了让天下第一公子更为神秘,她就是特意去四九城的长街去转一圈,好让人看不明猜不透。
突然听到凤香恋的问话,而怀中还有几张银票,她临时起意,“我们去施善可好?”
“去施善?可是恋儿穿着这身是不是不太方便?”凤香恋低头看了一眼身上的飘瘳裙,拧起眉头,这可是珍贵的飘瘳裙,若是弄脏了弄坏了可怎么办?
“你若怕飘瘳裙弄坏,那我和叶倾羽他们去做就好,你在一旁看着也无防。”安心儿微勾着嘴唇说道。
凤香恋清楚的知道,公子是个善施的人,自己在他的面前怎么可以一直装娇气?若是让公子厌烦,对自身总是不好的。
她立即微微笑着道:“恋儿会小心些,能和公子一起去施善,可是恋儿一生的福气,恋儿高兴都来不及,怎么可以在旁清闲的观看公子做事?”
“嗯!恋儿,等下你和叶倾羽一起去置办些能分发的粮食来。本公子有些困了,到时我们在四九城的那个宽场地见。”安心儿拿出两张银票递给她,然后半靠着软垫靠枕,舒服的闭上眼睛。
凤香恋拿着两张一萬两的银票,见公子闭目养神,便也不再打扰他休息。公子交代的事,她定要做到最好,只要公子高兴了,她也就开心。
她伸手挑开车帘子,看到前面不远处有家食粮店家,她清清淡淡的开口道,“公子吩咐了,买些面或大米去周济四九城的贫民。”
“是,知道了。前面就有一家,那我马上就去办这件事。”叶倾羽轻转头说道。
马车缓缓停了下来,叶倾羽下了马车,凤香恋随后也下了马车,对着道通明开口,“公子先去四九城的宽场地,若是到了那里,公子没有出来,你别去打扰公子休息。”
“老奴知道了,恋儿姑娘放心。”道通明点点头,轻挥着马鞭,以免打扰公子休息。
凤香恋走在前,叶倾羽走在后,两人如同一主一仆的走着。她出门之前,精心打扮过的相貌,确实有着沉鱼落雁,闭月羞花之容。
街道两旁的众人看着凤香恋的容颜,顿时驻足痴痴凝望着她,一个个秀雅雍容,翩翩卓然之人所爱慕的眼神,让她顿感自己不再是那么的卑微,一切努力,都可以改变一切。她毫不理会周围人的目光,微笑着抬起头向前走去。
富家子弟纷纷在打探着是谁家的小姐,识货的人,看着她身上穿着价值不菲的飘瘳裙,便也猜出了她是谁。
难不成她就是这几日传得沸沸扬扬的那位?是望春楼里被天下第一公子所包养的那位名叫凤香恋的姑娘?
她后面跟随着的不是那位,今年的新科状元叶倾羽?也就是右副将的儿子?
怎么?两人……
路人小声的议论着,“这真是十年河东,十年河西。听说当时左副将的女儿求着右副将的儿子去走关系,这个叶家的状元可是怎么也不去呢!听说老实麻木的很,真不知他当时是怎么考上状元的。”
“看现在的情形,他好像是要听从凤小姐的使唤了呢!这么麻木的人,凤小姐怎么还会用他?”
“这就是凤小姐的大气所在,同样是失去家,失去父母的人,有的人就能越活越厉害。有的人却越活越没劲了。”
叶倾羽只当是无知无觉,虽然听到这中伤的话,心里会不舒。但是转而一想,自己是为安公子做事,做的是为贫民能吃得饱的事就够了。当不当状元,对与不对,一开始就是错,何必要在意别人的话语?
太在意别人的目光,才会把想法困在了心里,束缚了手脚,无法活出自己。人生的一辈子有多长?谁会在意你的想法?在别人的眼里,你只不过就是过眼烟云,过了就过了。若是自己走不过这道坎,那谁会来替你担当?
他轻叹了一声,抬步继续跟随在她的身后。
凤香恋嘴角微微勾起,这种被人爱慕的眼神,说叶倾羽的不是话题,她很喜欢。虽然知道人们都喜欢攀高踩低,但是她就是要当那个高处的人,让谁都仰望羡慕的人。
至于叶倾羽,谁让他当时在她苦苦相求时,他这么麻木?还一心想着君王是不会斩杀慕容一家。
当真正定罪时,他还是没能觉悟。
权杖狰狞血犹在,无情最是帝王家,他这样一个能当状元的人,却也是不懂世间的道理,那他还有什么用?也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全部人被斩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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